「乡土人文」一声叹息 (4 / 6)
        方婆煮了点饭，还是没收拾菜，拿铁罐里的肉汤泡了泡，就着辣酱吃了两口便放在桌上，心里空落落的。

        墙上方婆的影子随着火垅里的火光在墙上摇摇晃晃。方婆端着筛子坐在板凳上扒笣米，想着兴许志娃走得晚，半夜才能回来哩！

        方婆端着筛子睡着了，两个笣谷滚到地上，火垅里的火快燃灭了，一只壁虎倒挂在墙上，志娃没回来。

        太阳照常升起，豆子的姐姐去沟里帮他妈洗衣裳，文娃子在坝里放牛，青娃子跟他爹上山砍柴，方婆下老水井背水。

        方婆跪在水井边，伸下手去拂开水面的落叶，一缕花白的头发垂下来，舀一瓢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倒在背桶里，又跪下去。

        一双手将方婆扶起，是志娃。

        志娃回来了，志娃回来了。

        志娃背着满满一背桶水走在前头，方婆拄着竹杖走在后头，一只手扶着背桶底，想帮孙儿使一把劲，竹杖轻快的敲打着路上的石板，那声音清脆极了，志娃一路没歇气，方婆也没歇气。

        方婆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长里短，把那些以往只能对着鸡和柳树说的话一并向孙儿吐出。

        方婆抱出几个梨和一包饼干糖果放在桌上，叫孙儿吃，这些零食本来是上个月志娃放学回来买给她的，可她舍不得吃，偏要留给孙儿。

        志娃啃着梨，从书包里又拿出一包软糖和沙琪玛，也放在桌上，他知道，有可能下一个月回来，这些东西还在。

        志娃啃着梨，背上背桶又下老水井去了，来回跑了好几趟，把水缸添满，又背了满满一背桶水放在旁边。

        方婆的饭做好了，咸菜炒肥肉，酸豇豆炒瘦肉，香菇肉汤，还有两样应季的小菜，这些都是志娃爱吃的，方婆一个劲的劝孙儿吃菜，自己却只夹些咸菜豇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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