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欢 (2 / 3)
        这少妇名叫何欢。当年雍国为了能够将天北之地彻底的据为己有，就从中原或利诱或强令迁过来许多汉人。这些汉人中有一些犯过罪的囚犯，他们在兵士的看管下修筑了北原城，新城关等城镇要塞。还有一些是农民，他们大多数是在地主手下活不下去的佃户，雍国把他们集体迁往天北，每户租给给予100亩土地。剩下的就是一些逐利的商人，这些商人是奔着官府发布的在天北5年不用纳税的告示来的。

        何欢的丈夫本来是在上南坐酒楼生意，可是在上南城最不缺的就是酒楼，每一天都有几家酒楼倒闭，然后每天又有更多的开张。何欢的丈夫就是被对手挤兑的干不下去了。恰好碰上官府发布告示，但凡去天北都护府做生意的商贩，五年不用纳税而且无偿送一个门市。何欢的丈夫大喜过望，赶紧将自己的酒楼盘了出去，拿着得来的银两，不远千里来到天北碰运气。

        这次何欢的丈夫真是交到了好运，刚开始酒楼的生意就特别红火。来客主要是一些思乡的汉人，来这里寻找家乡的菜肴，希望能得到一些慰藉。后来他们的酒楼越做越大，也吸引了一些当地的肃慎人，那些肃慎人好勇斗狠，经常在喝完酒后闹事，打坏几张桌子，摔碎几个盘子那是常事儿，只要不伤人就谢天谢地了。何欢的丈夫没少因为这种事往官府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终于再有一次，几个肃慎人喝醉了酒在争斗时，把桌子摔到了他的头上，他也再也没有醒过来。

        何欢的丈夫去世后，合欢一人孤立无援，身在异乡，身为异客，只能自己面对天北从来不停的风。何欢的性格坚韧，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之前她的丈夫活着的时候她就经常在酒楼里帮忙，早就熟悉了酒楼的经营。她伤心了没几天，就带着孝站在了酒楼的大堂里，先是挽留住了想要离开的伙计和大厨，再然后她放下女人的名声，利用自己的姿色和巡城的捕快搭上了关系，经常宴请这些捕快在酒楼喝酒，并且还会亲自过去陪酒。捕快们垂涎她的姿色，也是为了长期能够免费吃喝经常会帮助何欢赶走一些闹事的人。面对这些捕快的献殷勤，何欢也欲拒还迎，她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掉进了狼窝，但也不能离他们太远，毕竟以后在这条街上还得靠他们。渐渐的何欢的大名传了出去，在这里闹事的人越来越少，还有人专门都冲着她的美色来这里喝酒。

        直到两年前，何欢遇见了沐翔。十六岁的沐翔已经在北原城中生活了**，也结识了城中几个纨绔子弟来打发时间，因为沐忠的地位和沐翔本人的魅力，沐翔自然而然的成了领头的。正值躁动年纪的沐翔碰见了这几个狐朋狗友，能做什么好事，他们几个天天逃学、纵马、斗鸡，甚至还下妓院。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简单而复杂。与普通的少年人无异沐翔也爱让大家关注自己，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同时还十分向往成年人的世界，他带着几个少年就经常学着像大人那样喝酒，后来喝次数多了，他也爱上喝酒。沐翔每次都喝的晕乎乎的，这时候仿佛自己就能如自己的名字一样飞起来，摆脱夫子的管束，听不到父亲的责备，更不用迎合别人的厚望。

        十五六岁的年纪，沐翔开始注意到了女人身体。伙伴们给他的**，在多少个深夜里，他翻了一遍又一遍。他渴望有一个女人能够陪在他身边，满足他的欲望，理解他的心情，拜倒在他的魅力下。沐翔不喜欢年轻的女孩儿，他们虽然好看还容易糊弄，但却一点都不鲜艳，带不来诱惑。沐翔的伙伴们经常流连于花街柳巷，他们的父辈为他们积攒了这辈子挥霍不完的财富。正是这些财富可以让他们随意的躺在任何一个中意的女人怀里，去完成同龄人不敢想的乐事。

        沐翔的心里是抵触那些妓女们的，虽然他初尝禁果就是和一个妓女。那个女人颠覆了他对女人所有的幻想，他那天夜里知道，原来多少个深夜里他渴望的东西，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时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令人沉醉。就那么一次，他开始抵触妓女，抵触可以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女人。

        相比于妓女，沐翔更加沉沦于醉熏熏的感觉，那种飞起来的感觉，丢掉了一切，仿佛获得真正的自由。他和伙伴们经常去的，就是何欢的酒楼。北原城中谁不认识沐忠，谁不知道沐忠的儿子沐翔。有这么一个小爷，经常光顾自己的酒楼何欢也是十分欢喜的。只要沐翔在这儿就没有人敢在这闹事，就连那些捕快们，也不敢对何欢太过放肆了。

        沐翔的放浪形骸是为沐忠所不齿的，沐忠为人正派，恪守纲常伦理，，不管是为人臣、为人父、为人夫都是世俗的典范。但他的儿子偏偏不守规矩，一点都不将纲常道德的放在眼里。

        为此沐忠没少头疼，虽然平阳公主老劝他说沐翔只是爱玩，但秉性不坏。沐忠可不这么想，他深信以小见大，不想让他寄予厚望的长子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更不想因为他儿子的原因给他带来骂名，留下污点。沐忠为自己的儿子专门从上南城请来了大儒，教授沐翔道德文章，希望沐翔可以受长者点化，从此回归正途。可是腐朽的老儒，又怎能镇得住沐翔呢？

        沐翔刚开始也就和伙伴们逃个课，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比较这个老儒生门生众多，是个令人尊重的人。这老儒生来到北原城就听说过沐翔的恶名，刚开始也对沐翔循循善诱，希望能够诱导他回到正途，但沐翔油盐不进，老儒生也是个暴脾气，面对这个打不得说不通的纨绔子弟，只能是以沐忠来压他。

        沐翔的行为给他父亲丢脸，有辱沐家的家风，这是世俗的看法。沐翔是矛盾的，他知道别人怎么看他的，他自己的行迹确实是和自己的父亲相距甚远。可沐翔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又做不到埋头于道德的文章，沉浸于父亲教授的兵法。他这个年纪只想开心的玩儿，不想去承担责任和后果，沐翔和其他纨绔子弟相比而言，沐翔知道自己的行为带来的后果，而他的那些伙伴们只是无脑的打发时间。可是沐翔心里的愧疚被别人点出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会不好受，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想喝酒。

        好巧不巧得是，这个老儒生偏偏喜欢这样来教育沐翔，好像这个方法对所有人都有效。终于在沐翔**的时候，他动手打那个老儒生。这个老头本来已经埋了半截儿的身体，又向着棺材更近了一步。沐翔气撒出来之后心里开始后跑，飞似的逃出来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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