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举头三尺有城隍 (1 / 3)
        刚刚的猛烈冲击令郑山的头脑显然不太清醒，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过去，哪里还有什么穷奇恶兽，陌老大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却不知为何在整理着稀疏的白发，重新将一把银色的簪子插回发髻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陌老头是什么妖怪变得？屠户百思不得其解。

        看他一脸的蠢像，王公望也懒得亲自多做解释，对莫老大交代了几句话，就拂袖而去了。

        诺大的演武厅只留下了这一老一少。

        “这就是我被赶出军伍的原因了。”老头的声音有些低沉，既然老爷已经认可了这小子，他也不再隐瞒这陈年旧事。

        “大概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确是行伍出身。”陌老大声音幽幽的慢慢讲起了他过去的故事，他的眼睛深邃悠远，像是要穿透时光，缅怀过去的日子。

        他幼年时就随着高祖先帝于晋阳起兵，后来因为长得高大，气力惊人，于是就被大将军李靖选到了陌刀队，

        队中的兄弟人手一杆长逾七尺的大刀，挥动起来，如同风暴一般，摧枯拉朽的粉碎着敌军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骑兵，每次挥刀，都辄毙数人，前无挡者，当真做到了刀锋所至，人马俱碎。

        可是锋芒毕露也招致了祸患，敌军下了狠心要除掉这个劲敌。那一天，数倍于他们的敌军团团围住了陌刀队，敌军先是围而不攻，待到他们粮草耗尽，精疲力竭之时，才开始了冲锋。

        看着身边亲如手足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之中，陌老大心如刀割，却也无力回天。只能红着眼睛奋力杀敌。

        身旁还活着的弟兄越来越少，他心中就越来越恨，直到最后，彻底杀疯了的陌老大感到一股暴虐的力量逐渐充斥了他的身体。

        战场上数不尽的血色丝线不断汇入他的身上，其身后竟然出现了怪兽的虚影，他每杀一人，虚影就凝实一分，直到怪物完全成型之时，身旁已再无活人。散落在身旁的尸身七零八落，其中既有敌人的，也包括了他仅剩的几个兄弟。

        再之后，他被赶来的援军救回了营地，但已经是变得浑浑噩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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