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涅槃（15） (2 / 4)
        “真的不好意思”，男孩一脸歉意，“虽然之前谈好了价格，但我们想着，无论怎样，还是想和房东当面谈谈。”

        女孩也不好意思望着他，眼神满怀期待。

        男孩说，虽说定的价格也买得起，但两人马上要结婚了，到时用钱的地方多，他们想着买房能再少花一点，接下来手头就宽裕一些了。

        中介听着，没有插嘴。

        结果，简重霜在原来说定的价格上又做了让步。

        过完户后，两人要去看看新房，简重霜开车正好顺路，就带两人过去。中介周末正忙，自己回去了。到了小区门口，两人邀他一同上去。他们几乎是殷切的盼望着他一起，于是他笑着同意了。那是一套四十平的精装公寓房，推开门后，两人让他先进，他大笑着让主人先进。

        女孩在房里走了一圈后，对他说起两人相恋的经过。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来上海的，对他比较了解，知道他人踏实，所以现在苦点也没事。这套房子还是他想着要买的，说是给我一个交待。”

        女孩既是出于感激，也是买房后心情激动，连这些话也对他说了。

        男孩觉得难为情，就在厨房阳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可是，四十平的房子毕竟太小了，对方叹口气都能听得见。

        简重霜的房产大多是这类小户型，便于出手。离婚后，他搬出来租了个南北通透的大户型。女儿在广州上大学，几乎每月都会从广州飞回来一次。她给父亲打扫房间时，发现屋里的一切几乎原封不动，心里一定很凄凉吧。她希望父亲能照顾温柔体贴的人配备，就是在这种心境下说出来的。

        有时候，简重霜一个人坐在家里，不经意间还会想到那对小情侣。当时，他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给那对小情侣让价呢？那时，他已经离婚独居，对小情侣做的价格让步，里面含着顾影自怜的味道吧。如今，他们想必已经结婚了，没准女孩孩子都怀上了。要是生下小孩，那套公寓就有点小了。也许过个几年，两人就要考虑换个大点的房子。到那时，男孩应该不会再那样腼腆，变得老成起来。不过，无论现实中两人变成什么样，在他的回忆里，他们只怕永远都是那副青涩的样子吧！也许两人会因为房子太小而烦恼，吵架。然而，简重霜还是愿意相信，那套四十平米的狭窄公寓是温暖而幸福的，就像一个鸟儿的窝。

        此时，简重霜一边打扫屋子，一边想象着那对小情侣住在公寓里的情景，仿佛那里也有一种类似少女怀抱一样的诱惑。

        然而，他的内心闪现着两组画面，仿佛在同时播放着两部互不关联的电影。

        他一方面想着那对小情侣，另一方面，他又幻想着叶芝兰踏足自己家里的情景。叶芝兰那副充满活力的样子，散发着光和热，照亮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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