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晕乎乎，得到了偷懒的圣旨 （带薪休假） (2 / 3)
        如此说来，想要描写这样一个人，实在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了。然而我实在是不愿去形容他的相貌，描写他令人恐惧，就像是你看见了哥斯拉、超人或者蝙蝠侠，他们是如此的特征鲜明，但是描写下来却会有种不真实感，而要描写我的老板，这种不真实感更甚。一般的联想式比喻根本没法使用，人们形容香味，总是联想到花朵或者某些食物，人们形容相貌，靠的总是对五官的描述，人们描述品行，也总是找到些历史上的人物来类比。但是你恐怕不能在描写哥斯拉的时候用异形来比较，也不能在描写超人的时候以雷神来作比，在描绘蝙蝠侠的时候，也不能提起钢铁侠，虽然他们确实都是靠着“钞能力”成为超级英雄的。

        假如非要描绘那家伙的容貌的话，那只能用一个怪字形容了。那是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怪。后来我回忆怀念起他来，才发现我居然没有一张关于他的真面目的照片。在他脸上盖着的面具下的那深邃的黑暗实在是令我胆战心惊，他的手上总是戴着白色的手套，身上则是亮眼的青色西装，打着条纹的领带，穿着少见的几乎快要够到膝盖的靴子。身形挺拔，有时候显露出来的肌肉轮廓简直可以比拟小牛犊的强壮。也许我对他“世界树”这样的描述并无问题，他的身上几乎不露出任何肌肤，除了下巴——毕竟当老板还是要说话的。

        现在这位怪人，我只敢在心中这么称呼他，正在读一份材料——那上面署的是我的名字：祝编。这位怪人像个沉默的树桩一样杵在我前面，这样的情况已经保持了三十分钟——正是这样我才得以为读者介绍这位怪人的特点。

        眼下他终于开口了，那份材料正是现在流行的、罪恶的对员工们的再剥削和残暴统治的“再培养”，无能之辈和不再能够前进的老骥们将会化作居无定所的悲惨的风。这次的再培养是所谓主观的“心理力量”对现实的影响，也就是十分俗套的“态度决定一切”。

        终于他开口了，拿着一杯咖啡。漆黑的咖啡中的漩涡仿佛要将我的灵魂拖拉而出——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这就是你的报告？”，他平视前方（因为面具的缘故，我实在是不知道他的表情，也许他正盯着我，也许他在盯着咖啡），少有的，他拿手在自己也许是眉头的地方戳了戳。听说这家伙对一切事情都不太关心，也有传闻说这位boss是第一次招聘秘书——就是我，对我有种特殊的关照。

        如果这种关照会提升我被炒鱿鱼的几率，使我步入没有未来的未来，那我宁肯不要！精于算计野心勃勃的家伙会很高兴得到上司关注，希望自己放出万丈光芒，以便提升自己在领导面前的影响。可惜我只是一条咸鱼罢了，不然也不会在那份报告书上花了那么多篇幅怒斥这个活动本身。

        糟糕，又溜号了。这下恐怕是保不住秘书这份活了，再去找一遍工作很麻烦的呀，求求你别这样，下次我一定会改的。

        见我半晌没有反应，他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似乎都平白增加了几分忧愁。他放下手上的材料，似乎是败给我了一般的。

        “看来你的灵魂和你的眼神都像一条咸鱼般的腐坏了啊，没想到我的秘书是个悲观主义者。”他慢慢挤出这种话来，“建议你也带个面具。”

        哎呀，没想到他居然还愿意跟我说话，而且还提醒我需要一个面具来盖住自己那张臭脸。不过，他居然出人意料的好说话啊，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超过分的！不过对于悲观主义者这点，我还是有异议的：“不能这么说啦，我对一日三餐美女假期和钱还是很乐观的啦！如此看来我可是超级乐天的！”

        “可是你对这次活动的不爽似乎都要从这份材料溢出来了啊？”他的声音里多出了诧异，别这么想嘛，要是抱怨几句就是悲观主义者，那些天天给政府写信要求补助的懒鬼和抓住机会要求给自己加薪的白领们不也就成了悲观主义者吗？人类这样会灭亡的！但是人类现在还好好的，每天加班到凌晨的家伙，不也是会享用那种深夜里叫来外卖，还要求外卖派送员送到自己办公室的那种凌虐感吗？话说半夜叫外卖的家伙真是好过分啊！肚子饿的话，明明自己在没有加班的日子备好食物不就行了吗？这么说来，加班到深夜原来是宿命啊，那个谁不是说过吗，年轻的时候不996什么时候996？看来大家都很可怜很努力啊，无论是外卖小哥还是深夜白领还是JackMa，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建设人类世界的任务就靠你们了！

        “真是无可救药的发想法啊”，他搓了搓手，不是吧，莫非这家伙在读我的内心？真恶心，总之，是要开除我吗？你总能读懂别人的心的话，我为什么不去卖羊肉串啊？我自己辞职算了。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啦”他继续说，“你这家伙看上去没什么表情，目光可都要发臭了，真是世界一流！看了你的脸蒙娜丽莎恐怕都不敢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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