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沌眼中的世界 (3 / 3)
        “对了，阿娘说过有恩必报，今天混沌救了我，虽然牠是传说中的大妖，也不能区别对待。”少年想起阿娘的教诲，回首看向混沌巨兽的岩石面庞，暗道，“牠七窍皆无，终日混沌混沌的，未免太过可怜，刚好，我和族中的大匠学过斧凿雕刻之术……”

        今晚星辰无踪，夜色混沌。

        黑暗中，一位巫族少年拿起了他随手而制的石斧，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壁上叮叮当当敲击着。

        从最上方的眼珠开始，再到鼻孔、嘴巴，一一在他手底下成形。

        当虓雩来到混沌的耳孔位置，刚敲下第一锤的时候，混沌巨兽突然浑身一震，被惊醒了。

        只见牠呼地睁开了新凿的双眼，巨嘴开合，狂喝了一声：“混沌！”同时，一阴一阳两股气流从牠的鼻孔中喷出，席卷大地而去，破开黑夜。

        牠回眸，望着虓雩，眸中看不出是喜是悲，只是张嘴淡淡问道：“汝竟欲何为？不知混沌七窍生，则立死乎？”

        巫族少年呆住了，慌乱道：“我，我就是想要让你看清这个世界。”

        混沌巨兽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虓雩许久，似乎想要看穿他的魂魄，辨别他是否在说谎，又仰起鼻子嗅了嗅，忽而咧开大嘴，笑了起来，道：

        “这个世界我看得比谁都清楚！你要记住，有时候闭眼，比睁眼看得更清晰，沉默，比说话更有说服力……也罢，你不是好奇这方天地为何如此吗？那就趁我最后还能存在的这一瞬时光，让你看个明明白白。”

        说完，只见牠对着天地猛然一声咆哮：“混沌！”

        虓雩顿觉耳膜剧痛，几欲流血，双手急忙掩住了耳朵，眼神却愣愣看着前方不可思议的异象，大张着小嘴，有如陷入了梦幻之中。

        太古之初，宇宙混沌，阴阳不明，万物不分。

        一线光，从不可知处来，一道声音，从时间的长河源头响起，他说：

        “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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