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家路窄 (3 / 6)
        秦淮河河面狭窄，容不得三船齐发，便就一线划开，两条小船斩头截尾，把大船夹在中间。大船简而不陋.船舱宽宏阔大，可容几十箱货物。里面整洁干净，壁板上挂着一幅字画，是老镖头亲自书写，题为：“平心静渡”。

        桌上嵌着冰亮的大理石。仓内严严实实，唯一的出口便是位于甲板的舱口，长宽各半丈，舱门是用厚重的实木做成，四边镶有铆钉固定的铁皮。船腹盖有一间大屋，分上下两层。下面是给随从押手以及镖师休息的，上面是是老镖头会见重要客人的场所。窗格里印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甲板上面有波浪形的皮纸遮阳盖，两边用疏疏的栏杆支着，每根之间用粗沉的铁索相连。扶着栏杆，可以顾盼两岸的风景。

        小船规模虽不及大船，但是轻快无比。船头船尾各挂四盏灯笼。

        老镖头怕白天押运过于张扬，便等夜幕降临出发，此时天色已晚，老镖头像以往出发前一样，与镖行的各位兄弟一起互敬一碗酒，拜过关公，便上路了。

        行过半里，山边的彩霞已经消失，天空渐显昏暗。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笼，辐射着的暗黄的光线，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大船前进划开的涟漪与烟霭交互融合，满含风情。河岸三两人家，也亮着灯火，时不时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

        马云天已在不远处的山上等候多时。“这镖行的船怎么还没来，莫不是你弄错时间了。”范玉龙说道，范云龙是马云天的生死之交，两人志同道合，各自的遭遇也都差不多。“放心吧，我的消息一项准确，再等等。”马云天说道。后面的江湖认识也开始不耐烦，说道：“马云天，这趟镖到底来不来！要是这船今晚不来，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块。”一个满脸横肉、身材粗犷的人说道。此人便是秦淮小霸王程彪。马云天一边解释，一边瞅着河面。

        “快看！前方有船。”一人突然说道。马云天盯着那船仔细观望，但是毕竟相隔一段距离，夜色朦胧，不敢断定，但是一想：“这么晚，不会是渔船。”马云天叫藏在草丛间的兄弟注意隐蔽。船上的朦胧灯点，飘飘忽忽，渐渐向这边山头驶来。埋伏在这里兄弟也都瞪大眼睛，仔细察望，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夜，出奇的寂静，看上去一片安详，船上的人谁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河面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消失在灯光射不透的地方。

        秦淮镖局的船队在河面上安静的行驶着。虽然马云天离他们不到百丈元，但是夜色已深，灯光昏暗，仍看不清船上的一举一动，只见船头木杆上的幌子，在朦胧的水雾中隐隐的飘动。

        “他娘的，什么也看不清。”看着眼前的情景，程彪爆出一句粗话

        “管他三七二十一，看这船队也不是一般打渔人家的，半夜出行，保不准干什么勾当，咱么先把这船给端了。”一个兄弟说道。船队虽不是装潢的富丽堂皇，但是看着这整齐的架势，想必这船上定是装着不少贵重的东西，这也是哪位兄弟看着心痒的地方。

        “大家安静，不要轻举妄动”马云天说道。大伙听了马云天的话，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躁动，似乎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大家稍安勿躁，待我且去打探清楚。”马云天又说道。说着便走下山坡，拨开草丛，现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渔船。

        “你干什么去”范玉龙上前说道。马云天说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来，记得听我暗号。”马云天将渔船推出水面，跳了上去。范玉龙说道：“小心”。便回到原来的地点。范玉龙向大家打出一个手势，让大家时刻准备着。

        “大家记着，我们只是打劫钱财，不伤人命。”范玉龙把马云天交代过的话又说了一边。说话间，马云天已经划着渔船使出几丈远。

        清凉的水面透着几丝寒意，为了不让镖行的船队怀疑，马云天的渔船在逼近船队的时候，慢了下来，晃晃悠悠的前进，但是还是引起船队人员的警觉。大船上的几个押手站在甲板上，死死地盯着马云天的渔船。马云天瞟见船头飘动的幌子，上面绣着“秦淮”两个大字，还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马云天欲凑近，摸清船上的情况，以便让兄弟们好下手。待到渔船离镖行大船只有几丈远时，尾后的小船便护卫上来。马云天一看情况不对，便就划着渔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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