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楚木
        李严和张橦离开客栈后直奔楚府。昨天由于人太多，不方便讨论事情，所以今天特意没有带上其余人。李严到了府邸后，经仆人带着进入了后院。

        楚全正在后院练剑，拿着的正是那把奇长无比的天道剑。楚全虽然年已四十，但是膂力却没有半分衰减。楚全拿着天道剑如霸王降世一般，一招一式都充满了霸气，如果是意志不够坚定之人与楚全交战的话，可能会不战而降。

        李严也不知道楚全是故意挑自己来拜见时练剑，还是凑巧如此。不过看楚全这剑法并不是无的放矢，有一股想要李严臣服气势。以李严和张橦这样的杀神来讲，作用并不是很大。李严和张橦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大致明白楚全的剑意。

        楚全练完这套楚雄剑法后，收剑入鞘。楚全仔细观察了一下李严二人的神态，知道今天这套剑法没有起到效果。楚全也不以为意，招呼着李严二人进入议事厅。

        三人齐齐坐下后，楚全先开口道：“昨天听闻你们去冯三爷那吃了一顿，味道可还好？”张橦回答道：“冯三爷的饭菜美味可口，再加上美酒畅饮，可是吃的老张我无比开心。”楚全笑着摸了摸胡须，说道：“张兄弟依然如此豪放洒脱。昨天我想着你们肯定要去二叔三爷那里聚聚，所以就没有招待你们。今天就由我做东，好好款待一下诸位兄弟。”李严作揖道：“楚寨主客气了，我们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不用大费周章。”楚全摇了摇手，说道：“你们可是我的贵客，当然要好好招待一下你们，否则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我楚家寨没有礼数，怠慢客人。”李严连忙说道：“楚寨主这话严重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全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好，那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张橦知道今晚又有酒喝，笑逐颜开，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李严对张橦这听到酒字就开心，闻着酒味就上头，喝起酒来就无节制的性格也是无语，轻轻按了一下张橦的手，示意张橦不要忘形。张橦连忙收起笑容，低下头喝茶。李严说道：“楚寨主，其实我们这趟来到松青山也是有紧要差事与您商讨。”

        楚全没有接话，而是说道：“李兄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吗？”李严点了点头。楚全接着说道：“我们楚家寨的精兵强将跟着木城主的溃兵，一直追了一百多里，打的木城主带着他女儿跑的鞋都掉了。那一仗打的是格外痛快。”

        楚全突然提前十年前木城主惨败的事情，让李严张橦两人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李严现在毕竟是枳城统领，是木晨阳的下属，楚全提起这件事是直接打木城主的脸了，如果李严不做任何表示的话，岂不是对枳城不忠？如果李严发作的话，在松青山自然是吃力不讨好，而且还误了木城主想要与松青山结互不侵犯条约的大事。

        李严仔细一想，以楚全他的为人处事不该如此才对，不知为何今日他如此不小心？难道是松青山势力扩大，导致楚全已经膨胀，不掩饰自己了？但是楚全是只与自己兄弟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提这个事情，并不是在外人面前提起，没有完全撕破脸。那他估计是有什么条件，或者是想要试探我的忠心程度。

        李严站了起来，行礼道：“楚寨主，昔日往事就不用再提了。如果楚寨主有什么言外之意就直接说出来好了。”

        楚全见李严直接挑明，也不好再故弄玄虚，笑着说道：“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提及以前的往事，让两位见笑了。其实李兄弟来意我已猜到几分了。木城主是不是想要与我楚家寨签订互不攻伐的条约？”李严点了点，说道：“木城主正有此意，枳城希望与楚家寨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楚全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早有此意。不过我们松青山人口增长过快，粮食储备并不是很充裕，希望能用松青山的药材来交换枳城的粮食。”李严说道：“这个不难，木城主应该会送松青山一些粮食。”楚全摇了摇头，说道：“我指的不是一次，而是一个长期的贸易协定。”李严沉思一会，说道：“这个李某可能无法做决定，需要回去禀报给木城主，由他定夺。”

        楚全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希望木城主能够同意，这样对双方都好。”李严颔首道：“我想木城主会仔细考虑。”楚全摇了摇头，对李严说道：“抛开楚家寨和枳城的身份，我和你们说实话吧！李兄弟你也知道松青山现在人员增加速度非常快，松青山适合种植粮食的地方并不多，这样下去迟早有人要吃不上饭。松青山也有不少人是你们二位介绍上山的，或多或少有些感情在。我讲这么多，也是想要努力促成这件事。为了这全寨几万人的身家性命，我希望李兄弟能在木城主面前帮忙美言几句。”

        李严沉思片刻，说道：“这个是由木城主说了算，我并不能保证什么。不过我会尽量将双方利弊与木城主解释清楚，木城主他自会考量。”楚全微微点头。虽然李严并没有口头承诺会帮着促成此事，但是楚全清楚，李严这么重感情之人，必会努力帮自己促成此事。楚全见自己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说道：“李兄弟目前还是孤居一人吗？”李严摇了摇头，说道：“我收留了易典和邢辛母子三人，家里热闹了许多。”楚全说道：“李兄弟仪表堂堂，武艺超群，也该找个婆姨好好过日子了。最近楚家寨来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大家闺秀，李兄弟如有喜欢的，我就来当这个媒人。”李严连忙说道：“楚寨主说笑了，我暂时还未有成家的念头，而且像我这样刀口舔血之人，嫁给我也必定要守活寡，何苦害了别人家好姑娘。”楚全摇了摇手，说道：“李兄弟此言差矣，大丈夫成家立业缺一不可。不能因为惧怕还未到来之事，就选择不成家。”张橦连连点头，说道：“二哥，楚寨主说的是。我看邢岚就很不错，人长得也还可以，勤劳贤惠。虽然邢辛这小子比较闹腾，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孩子。”李严瞪了一眼张橦，说道：“三弟不可胡言，玷污了邢姑娘的清誉。”张橦继续嘟囔着：“我看人邢岚姑娘挺乐意的。”李严无奈，只好假装没听到。

        楚全打圆场道：“哈哈，要是以后能天天与两位兄弟开怀畅谈天下大事，那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啊！”李严回道：“楚寨主言重了，我们两位粗人，哪能聊什么天下大事。”楚全道：“李兄弟过谦了，天下之才甚多，但能达到李严张橦二位的却少之又少。可惜我楚家寨没能收下两位大才。”李严回道：“楚家寨在楚寨主的带领下，如今声势日益响亮，人才济济，必成就一番伟业。不过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楚寨主还是需要尽量低调一些才行。”楚全道：“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不过如今天下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们过来投靠我楚全，我楚全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楚家寨虽无良田万亩，但是给这些苦命人一个容身的地方还是有的。”李严和张橦纷纷对楚全鞠了一躬，楚全连忙扶起二人。李严说道：“楚寨主宅心仁厚，这些百姓能来到松青山也是他们的福气。”楚全摇了摇头，说道：“我做的还是不够啊。我每天夜不能寐，生怕有任何疏忽之处。这几万人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我身上，不敢有一分懈怠，但人无完人，我做事难免有缺漏之处。我现在身边除了两个儿子，刘二叔，冯三爷可以帮忙分担一些事情，其余得力的人才就比较欠缺。李兄弟和张兄弟如果有投靠楚家寨的想法的话，我楚全毕定扫榻相迎，与两位兄弟同享此山寨！”李严作揖道：“楚寨主无需如此，我们兄弟二人对枳城感情深厚，如无特殊情况，不会离开枳城。不过松青山如有事情发生时，我们二人必定会全力相援。”楚全见实在无法招募李严二人只得作罢，笑道：“如此甚好。以后两位兄弟有难之时，可以来我楚家寨，我楚家寨永远欢迎两位。”张橦笑道：“好好，等我枳城那铺位做不下去了，我就来楚家寨重新支个铺位干我的老本行。”楚全笑道：“张兄弟来了，别说肉铺了，楚家寨什么位置都可坐的。”张橦摸了摸下巴，说道：“哈哈，别说，我还就是喜欢做个屠夫，其他位置我想坐也坐不了。”

        三人正寒暄时，楚天进入议事厅，对楚全说有要事相商。李严差事既然已经完成，也就趁机离开，与楚全作别。楚全再次叮嘱晚上李严等人必须来楚府夜宴，李严点头承诺后与张橦离开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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