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避世之人 (2 / 3)
        李秋阳进屋后再次折腰执了个礼：“欧阳先生应该知道，若我们真有别的办法也万不至于三番五次地苦苦相求。”

        “唉，李先生，您比我年长多了，便不要再对我行这些大礼了。我当然明白你们的苦衷，可你们又何尝不明白我的苦衷呢？说到底，当年是他有恩于我，我已经恩将仇报了一次，如何能再报一次呢？何况我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欧阳先生，大义小义您应当能分清。我们之所以要对抗他，也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过于残忍了，如果不阻止他，会发生什么您不会不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一次呢？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试了一次就已经知道，我是没有办法阻止他的，你们也阻止不了。我之所以躲在这也不是为了躲谁，只不过是寻个清净的地方等死罢了。他要找我，可比你们容易多了，而他之所以不杀我，也只不过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是怕死，只是早知无用而已。”

        “唉，欧阳先生，您何至于悲观至此，在我看来您胜过吾辈多矣，况且事在人为，又如何会不可为呢？”

        “呵呵，只有越了解他的人才会越知道他的可怕，你们只不过是离他太远了，才会有这些错觉。我知道的，都是他教给我的，而他教给我的只不过是他的沧海一粟罢了。坐井观天方觉小，李先生，我是不会和你们走的，请回吧。”

        李秋阳沉默了片刻：“欧阳先生，其实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带了这个孩子过来。欧阳先生，您不答应我可以理解，但退而求其次，恳请您答应收下这个孩子做您的学生。他是我门下最有天赋的弟子，也还没有被我们这些老古董教的僵化，可以学得进您所学的新学。若您有什么门户之见，我也可以当场将他逐出师门，从我派除名，只做您一人之弟子，”李秋阳停顿了一会，“您说事不可为，但老朽觉得，事只分当不当为，若当为，又怎可不为？只求您为了天下苍生，留下一丝火种，若吾辈不可为，也能交由下一辈为之。”说罢，李秋阳俯身一个长辑便不再起身。

        欧阳先生也没有多让李秋阳俯身：“唉～您请起吧，终究是我在大义上有亏。罢了，我答应您，收下他。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教给他，但这火种究竟能不能燎原，我却绝不敢保证了。”

        “这就够了。”李秋阳示意吴世生上前行拜师礼。

        吴世生上前一步便要跪下磕头却被欧阳先生立刻扶住了：“都说了我不兴这一套，你也不用脱离你的师门，你就在我这做个学生而已。我们做师生，不影响你们当师徒。”

        吴世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看向李秋阳，李秋阳冲他点点头：“你都听欧阳先生的就是了，以后这日子你就跟着欧阳先生好好学，记得你背负的使命，什么时候欧阳先生说你学完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出来。为师就不多待了，欧阳先生，老朽最后再替天下苍生谢过您的大义，这便告辞了。”

        “不敢当，大义的是您。”欧阳先生送李秋阳出了门，一直目送着他走出了镇才回头。

        “吴世生，你有个好师傅啊，某些地方，我不如他。”欧阳先生对着身边的吴世生说道。

        吴世生沉默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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