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陈振耀的发家史 （七）
        “这陈振耀和土匪头子说了什么？”蒋章问道。

        “第二天路过鸡公岭的人全部被截，九命猫和这些人说道：‘以后谁敢在这条路运粮，老子就杀了运粮的人，抢了运粮的车。’后来一想虽说不喜欢陈振耀，但毕竟是自己异性兄弟，知道陈振耀也是开米行的，于是很仗义的又补充了一句：‘陈振耀除外。’这下算要了陈振耀亲命了，陆松那伙人本来想在陈振耀把钱花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去勾搭土匪九命猫，想着给九命猫一定的过路费，运大量外地米回来，一举击垮陈振耀，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结果陈振耀先他们一步和九命猫搭上线，眼瞅着全盘计划落空，但后面一句话却让陆松他们看到了转机。陆松一伙人立马去府衙状告陈振耀，罪名是勾结土匪。这么大的罪，如果坐实最少也是发配充军。知府一看敲竹杠，啊不是，伸张正义的时刻到了。于是把原告陆松一行人，被告陈振耀带到后堂，当然这么大的事，陈振光，陈振宗也跟着去了。知府语重心长的说道：‘按理说，这么大的案子应该升堂审案，但本官顾及尔等皆是这岳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这其中有何误会，那堂上可就不好收场了。陆松陆掌柜，你又和证据证明陈振耀陈掌柜勾结土匪啊？’陆松回答道：‘知府大人，我有人证。’说完陆松旁边一个人站了出来对知府说道：‘大人，小人今日路过鸡公岭，被土匪九命猫拦下抢走了钱财，九命猫对小人们说：‘以后谁敢在这条路运粮，老子就杀了运粮的人，抢了运粮的车，陈振耀除外。’陆松义愤填膺道：‘这就是铁证，如果不是陈振耀勾结九命猫阻止各大米行去外地运粮，这土匪头子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知府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理，陈振光，陈振宗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陆松提醒知府道：’大人，您应该问陈振耀，不是问他两个哥哥。’知府撇了一眼陆松，心想要你说，关键陈振耀有钱吗？本官伸张正义之时，还不得陈振耀两个哥哥买单。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说道：‘恩陆掌柜提醒的是，陈振耀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陈振耀若有所思的拱手回答道：‘知府大人请给小人一天时间自证清白。’知府一看今日是伸张不了正义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此时尔等来此再议吧。’陆松一脸惊愕的喊道：‘大人，应该先把陈振耀关进大牢。’知府大怒道：‘放肆，本官怎么做需要你教吗？如果陆掌柜还有什么新证据，可以在晚些时候单独呈给我。’陆松会意，众人告退离去。到了晚上陆松带着好几百两的‘新证据’去见知府，知府看到这新证据惊呆了，说道：‘有这等铁证在此，明日定然判陈振耀个充军之罪。’第二日，众人如期到达府衙后堂，知府怒喝陈振耀说：‘陈振耀，本官已经给你一天时间自证清白了，现在你的证据在哪？’陈振耀说：‘证据应该还在来府衙的路上，知府大人莫急。’知府大怒道：‘放肆，证据又没长脚，如何在来府衙的路上，竟敢戏弄本官，来人哪，将这个勾结土匪的刁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两个衙役架起陈振耀就要往外走，这时衙门外的衙鼓咚咚咚的被敲响，陈振耀挣脱衙役的束缚大声喊道：‘大人，小人的证据来了。’知府看事已至此也只好宣击鼓之人来后堂。击鼓之人来到后堂之后，众人一看是个农民模样，农民看到后堂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哪个是知府大人，只能跪下乱磕头，衙役提醒坐在正中间的是知府，农民模样的人对这知府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大人，我叫李二柱，是个农民，今日去鸡公岭摘兔子草喂兔子，结果土匪头子九条猫拿刀着我脖子说道：‘这鸡公岭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冬冷夏热，干脆一鼓作气把岳州城给占了，当一当土皇帝也不错，不过这岳州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这该如何是好。’然后旁边来了一个喽啰模样的人对九命猫说道：‘大当家的，您忘记您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在岳州城中开米行了吗，去年过年他还来拜访过您，他还说过只要哪天大当家的要攻打岳州城，他愿意作为内应，率着宗亲打开大门，围攻府衙，一刀捅死这爱财如命的知府。’九命猫一拍脑门对那个喽啰说：‘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我那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叫什么名字来着？姓史，不对不对，姓柳也不对，好像是姓何。’这些姓都是陆松一伙中几大米行掌柜的姓，几个米行掌柜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个农民接着说道这时九命猫大喊道：‘对咯，叫陆松，他姓陆，我姓九，不是亲兄弟是什么，他去年说他会带着陆氏宗亲和我一起打天下，推翻大宋王朝，立我为皇帝，他做宰相。’这时候九命猫可能累了，换了一只收拿刀继续架着我脖子说：‘你去知府衙门告诉那个狗知府，不日我九命猫便会亲率天兵天将攻打岳州城，无需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陆松帮忙，到时候取知府狗头当夜壶。’此时陆松听完已经瘫坐在地上不能言语了，知府脸色也是一会青一会白他问陆松道：‘陆掌柜，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判？’这时陆松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哪里能回答。于是陈振耀回答道：‘禀大人，如果听九命猫一面之词就可以断定我勾结土匪，那我认了，大不了发配充军。可这位老人家说的足以定陆氏一族，企图勾结土匪颠覆大宋政权即阴谋造反，光这一条就足以夷陆松九族。’陆松听完浑身颤抖翻白眼，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了。知府看到此景大喝一声道：‘够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这九命猫就是一条疯狗乱咬人，还想攻打岳州城，做梦，待我调集兵马平了这鸡公岭。’陈振耀拱手道：‘大人英明，如若大人要攻打鸡公岭，我等三兄弟愿捐十两白银以做大人军资。’知府冷笑道：‘哼，出十两就想我去打鸡公岭，陈掌柜，你未免把我大宋儿郎的性命卖得太贱了吧。’陈振耀笑着说道：‘那出二十两也行啊，不能再多了。’知府说道：‘如若没人肯捐两千两白银，从今往后休提攻打鸡公岭之事。’”

        “这知府还真是爱财如命啊，被人骂成这样了，还不肯发兵剿匪。”蒋章愤慨道。

        “你没发现知府和陈振耀唱双簧吗？陈振耀不想让知府剿匪，知府也不想剿匪，只要这土匪在，可以巧立名目多收百姓很多税，什么剿匪税啦，人头税啦，剿匪伤亡税，剿匪粮草税，同时也可以少交很多税给朝廷，反正都可以赖到土匪身上，更重要的一点是，而且剿匪是要死人的，死了还得出丧葬费，抚恤金，死一两个还好，万一土匪玩起命来，死了十个八个官兵，那自己一整年贪的钱不全搭进去了？就算平了鸡公岭的土匪，那天下就太平了吗？只要有哪里的老百姓活不下去了，照样占山为王，土匪你是灭不完的，除非你能做到不管天灾人祸，老百姓都有饭吃，那样就没有土匪了，好好用锄头就可以过好日子，谁愿意刀尖舔血啊。”

        “说的也是，能好好过日子，谁也不愿意去当土匪，为何这知府不两头伸张正义呢？要把这勾结土匪之事，草草结案？”蒋章问道。

        “这个正义伸张不得，如果知府两头都敲竹杠，万一明天九命猫又说他和知府准备攻打京城，那不是知府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已经敲了陆松几百两银子了，见好就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过去十余年了，他依然是岳州知府？”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后来没多久陆松就一命呜呼了，没了陆松，陆松那伙人群龙无首，陈振耀还了钱，开始对这些人动手了，这些人被陈振耀远交近攻，左拉右打，个个击破，陈振耀之后用了不到十年成为岳州城第一大粮食商。”

        蒋章听完陈振耀的发家史，挑着两筐的杂货失落的回到自己家门口，他觉得自己连陈振耀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么大呢。蒋章推开大门说了一句：“娘子，我回来了。”只见一个婀娜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人怎生模样，皮肤如玉脂般洁白无暇，身材细柳高挑，**，笑起来如西施转世，一抬手如月下貂蝉。这人是蒋章的妻子曲凝香，曲凝香怀抱刚断奶的婴儿朝蒋章走了过来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下午没有去卖货，听周家仁周大哥讲了一下午的故事。”蒋章解释道。蒋章看着貌美如花的妻子，瞬间没有了失落感，心想，这陈振耀再厉害，也终究娶了个自己不爱的人，而自己再不济，也与自己心爱的娘子朝夕相处。

        “夫君难得有此雅兴。”曲凝香笑着说道。

        “来，让爹爹抱抱阿妮。”说完蒋章从曲凝香手里抱起了婴儿猛亲，女婴被蒋章胡子扎的哇哇大哭。“来来，让我抱抱心爱的娘子。”奖章对着曲凝香说道。曲凝香笑着紧紧的抱住蒋章和孩子。

        “娘子，当初那么多人想娶你，你为何最后选择了我？”

        “因为从小你就让着我，我不开心时，你也跟着不开心，我开心时，你比我更开心。”

        “就只是这样吗？”蒋章疑惑道。

        “这样就够了……”曲凝香满脸幸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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