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主持之争
        “真是神奇，我猜是最后一掌才是关键。”小沙弥说道。

        “是的，一念禅师那一掌把我心脉的淤血全逼了出来。之前的羞愤喜怒哀乐，都是把淤血冲松动，然后在我最虚弱的时候用内力将淤血震出心脉，反正我师父是这样说的。”本净笑着挠了挠头说道。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斋堂，刚好到来饭点，斋堂里排满了人，小沙弥看到了拿香给他的二人在一桌吃饭。不过小沙弥此时剃了头，二人并没有认出他来。斋堂不大，摆满了桌椅，僧人和香客排成两排打饭菜。僧人的饭菜很简单，除了馒头稀饭就是白菜。香客的饭菜丰盛一些，有炒黄豆，油炸豆腐，白菜，豆腐葱花汤。本净告诉小沙弥香客在这里吃饭是不要钱的，但吃人的嘴短多多少少都会捐点香油钱，一个月算下来不赚也不亏。小沙弥刚想要排队，本净就拉着小沙弥径直来到了最前面，期间也有僧人对小沙弥行佛礼。本净拉着小沙弥来到一个打饭的胖和尚面前笑着说道：“圆来师侄今天有什么菜？”小沙弥看那胖和尚五十多岁模样，不知道为何辈分比本净还低。

        “本净师叔，除了老三样也没啥新花样啊，这位是？”胖和尚笑着问道。

        “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一念师叔祖新收的徒弟‘小沙弥师叔’。本净笑着介绍道。

        “原来是小沙弥师叔祖。”胖和尚行了一个佛礼，拿了一个大碗，拿了两个馒头把香客那边的菜全打了一遍装了一大碗塞给小沙弥，悄悄的和小沙弥低声说香客的菜油水多，小沙弥听完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不要给我那么多，给我一个馒头，一点白菜和黄豆就行。”本净笑着说道。胖和尚听完也就按本净的意思打了一份给本净。奇怪的是众僧人见本净二人插队也没有什么反感。

        “知道为什么那个胖和尚辈分那么低吗？”本净和小沙弥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说道。

        “为什么？”

        “他以前是慧字辈的，叫慧来，二十来岁就出家了，三十多岁觉得做和尚太过乏味就还俗了。还俗没两年又过不下去了，又上山要出家。这次出家他是本字辈，叫本来，出家没五年又觉得没意思，又要还俗。还俗没几年又觉得还是出家好，又要上山出家。慧空主持看了大骂他说：‘你不是来出家的，是来剃头的，头发长了就来剃头。’坚决不收，后来他去求你师父，你师父和主持说他炒菜好吃，慧空主持才把他留下来，现在叫圆来。他知道你是一念师叔祖的徒弟，所以给你打那么多菜。”

        “原来如此，慧空主持为什么那么听我师父的话。”

        “当然了，没有你师父，慧空当不上主持，所以慧空主持自然对你师父言听计从。”

        “此话怎讲？”

        “这要从上任主持了然禅师圆寂开始说起，了然主持快圆寂的时候本来想让一念禅师继任主持之位，但一念师叔祖没兴趣，所以就想让慧悟师叔担任主持，一念师叔祖也没反对。但等了然主持圆寂之后，一念师叔祖却要让慧空当主持。其他慧字辈自然是极力反对，只有我师父慧能与慧空关系好表示支持。慧字辈对一念师叔祖那是又怕又恨，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过，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于是一念师叔祖提出问三个问题，谁回答的让众人心服谁就算赢，先赢两局的人就当主持。慧空反正白得的机会，按资历怎么也轮不到他，自然很爽快的答应了。慧字辈其他人觉得寺庙不可一日无主，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加上他们人多，慧悟也悟性极高，了然主持生前最是喜爱，只要问题是寺庙里的，慧悟不可能输，于是也就同意了。”

        “我师父为什么一定要慧空当主持？难道慧空给了什么好处给我师父吗？”

        “呵呵，这天底下我看是找不出什么东西能让一念禅师动心的东西，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一念禅师第一个问题是现在寺庙里有多少僧人。慧悟回答是八十七人，慧空回答是八十四人。众人都觉得慧悟说的是对的，一念禅师问慧空为何是八十四人。慧空说了然主持已经圆寂所以寺庙只剩八十六人，师叔问的是现在寺庙里有多少人，昨天有两个僧人下山云游去了，自然现在寺庙里只有八十四人，这局算慧空胜。”

        “那第二题是什么问题？”小沙弥追问道。

        “第二题比较难，一念禅师说假如江灵府连续两年不下雨，慧空慧悟二人如何带着寺庙熬过去？慧悟想了半天，说遣散僧人，各自求生。众人听后纷纷摇头，就连支持他的人也觉得这个答案说不过去。慧空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江灵府两年不下雨，那就将寺庙里的僧人分成三份，一份为青壮僧人约四十人，一份为老弱僧人约四十人，还有一份为普通僧人约三四人。青壮僧人三两成行，下山为各村庄祈福求雨，若是求得来，那自然皆大欢喜，求不来雨他们至少也能解决温饱问题。总不能僧人免费求雨，村民还能不给饭吃不成？下令让他们没求到雨一律不准回来，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求雨是假要饭是真。普通僧人以贫僧为首，维持寺庙运转。老弱僧人回僧舍打坐修行，一律不得踏出房门一步，所有粮食用水统一由贫僧分配。’一念禅师问：‘如此能坚持多久？’慧空答：‘一天一人吃两餐可坚持一个月，一天一人吃一餐可坚持两个月。’一念禅师道：‘两个月有个卵用？’慧空答：‘若是只给普通僧人一日吃一餐，老弱僧人不吃那可坚持两年。’慧法师叔讥讽道：‘按你这种饿死别人的算法，你就找慧来师兄给你煮饭，你们两个人能吃四五年。’慧智说：‘为何要带上慧来师弟，把慧来师弟也饿死，那不是慧空师弟能吃**。’慧法师叔回答道：‘一定要带上慧来师兄，因为慧空师兄不会煮饭啊。’说完众僧人皆哄堂大笑。慧空见众人笑了起来，他也跟着笑起来，众人问其故，慧空回答道：‘贫僧敢这样算，是因为寺庙里的僧人一个也死不了，贫僧半年前得一宝物名曰：救命藤，是贫僧用大价钱从一商人处换取而来。这种藤极其霸道，只需将一截藤枝插在阴湿土壤中，一个月内就会开花结果，其滕根能延伸至地下数十丈。结的果子叫救命果，果子如鸡蛋大小，果子成熟可食用，果子里面半囊半水，一天最多可食用两枚，吃多了容易出现幻觉，若是连续三日吃多，就会头痛欲裂撞硬物而亡。让老弱僧人食用救命果，亦可坚持两年。’慧法师叔问：‘为何你不食用救命果，而让老弱僧人食用？’慧空回答道：‘贫僧需时刻保持清醒，才能合理分配食物，若是人人都吃救命果，谁来阻止众人不多吃救命果，每天吃两个救命果可以让人不渴死饿死，但不是说不会肚饥，人一饿起来什么事干不出来？’一念禅师问道：‘那两年后还不下雨呢？’慧空回答道：‘那就更好办了，两年后寒云山之地气早已被救命藤吸尽，已经结不出救命果了，此时这救命藤早已蔓延至整个寒云寺中。这救命藤说来也怪，不怕刀砍斧劈，就算用锯子锯一小截下来也要半天时间，可偏偏怕火，遇火即燃，而且不烧尽不灭。到时候老天还不下雨，那就是天要绝我寒云寺，直接放一把火把寺庙烧得干干净净，咱们在黄泉路上再排辈分，岂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人听完纷纷沉默不语，倒是慧悟师叔先打破沉默说道：‘论禅法慧空师弟不如贫僧，论执掌寺庙贫僧不如慧空师弟，三局两胜，是贫僧输了。’众人见慧悟都这般说了，也就同意让慧空担任主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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