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少年郎 春秋大梦 (2 / 3)
        “世间万千圣贤字，唯有情字最伤心。若某一天换做是你李怀阳情窦初开，遇到你的红颜，而你又不得不在家国和红颜之中选一个，你会如何在家国情怀和红颜知己之间选择？”

        李怀阳面露难色，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沉声道：“若真有在这二者之间选择其一的那一天，我当会弃红颜而留家国。生当为君子，死亦谥文正。”

        王崇明眯着眼，不做评价。

        李怀阳见老先生没有说话，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王崇明摇了摇头，笑道：“顶好。”

        他闭上眼睛抬起头，听春风浩然正气歌，嘴角上扬。

        三千醉，醉三千。惟愿你一人耳。

        这位未来的石首王朝国师，从未如此开怀而笑。

        那死谥文正的正人君子李怀阳，也因为打开了心结，也开怀而笑。

        可他不知道，在看似遥远却又很近的未来，他会为情伤神。

        大婚之日，他一路地跑着，每跑一刻便忘记得更多一点。他再也不记得那棵柳树，再也不记得那人的模样，再也不记得不曾有过花烛的花烛夜，再也不记得一路北上，再也不记得战场厮杀，再也不记得已经死去一回，不记得在盛世太平中行过，不记得曾经和谁有一个赌注。他最后跑到太华之巅，从此百年人间，再无怀阳诗无敌。

        在另外一处读书人所向往的圣地，有一白衣似雪的中年男人颓然而坐，满头白发。

        男人卸下腰间的酒葫芦，推塞仰喉灌一口如烧，灌人间旧梦一场。千盼万盼，盼醉眼里遥相一望，依稀年少如昨，依稀还有书声琅琅，依稀还有一个总爱为老不尊的白胡子小老头儿。

        在男人身旁，有一袭红衣抱剑笑意盈盈。男人侧过身子看着那袭红衣，愁绪烟消云散。

        不及错身遇个你，穷尽诗家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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