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期而遇 (1 / 2)
        玄翦

        次日清晨，邓陵子、相里勤两名墨家管事长老率麾下弟子齐聚前山，清点搭救百姓数目，共计三十四名。一众百姓在被齐军掳掠之际，曾亲眼目睹房屋被焚，自忖下山后也是无家可归，此刻听闻墨家欲广招门下弟子，皆面露喜色，声称愿意拜入门中。

        两位长老见百姓中多是青壮男丁，心中也是甚为欢喜，便吩咐门下二代弟子上前挑选，此时玄翦、玄奕作为禽滑厘的亲传弟子，也参与其中。

        相里勤一门平素负责墨家学派主张的传道，见范琰生得文质彬彬，又闻其通读百家典籍，当下便将其收入门下，而负责为范琰授课的正是昨夜所见的白衣书生——玄庄。

        最终，禽滑厘一门收入十一名弟子，邓陵子一门收入六名弟子，相里勤一门收入十七名弟子。邓陵子见自己门下收录的弟子最少，心中不忿，暗念道：天下已入纷争之局，只晓侃侃空谈，守御一方，如何能成大事？要想重振墨家，还须依仗坚戈利刃。

        话说，范琰自入相里氏一门，在玄庄的传授下，遍读墨家《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等一众学说。自己再与之前所学儒家、道家、兵家、纵横家等学术主张相糅合，大有茅塞顿开之感，学业大有进展。

        一日，范琰于后山亭榭攻读《非攻》一卷，听见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刀剑交锋的铮鸣声，心下好奇，便前往探视，正见玄翦在教授门下弟子剑术。

        原来，玄翦自挑选弟子后，每日对其严加训导。也幸得玄奕相让，十一名弟子中她分得了六名，正好可以分作三组，两两对峙。可剑术搏击之要领，非一日之功。玄翦终是顽童秉性，十多日下来见弟子们用剑仍是不得诀窍，心里不免焦躁，咄咄训斥也便接踵而来。

        范琰见玄翦与自己年纪相仿，教训起比自己年长的弟子倒是振振有词的，不免觉得滑稽，可忍俊不禁间哪里还收得住声响。

        “谁！？”玄翦何等警觉，当即察觉动静，厉声道。

        “是我，师叔！”窥探暴露，自觉形惭，范琰忙探出身来。只是以长辈的身份称呼这位“小师叔”，心中仍觉怪诞。

        “是范琰！”玄翦门下弟子中有人认出范琰，应声答道。

        “原来是你在这儿偷窥，玄庄师兄也太疏于管教门下弟子吧？”玄翦质问道。

        “师父命我自行修读墨家典籍，不想在此巧遇师叔。我心下好奇，便探过身来，又怕打搅众位师兄习练，故此在旁不敢发声！”范琰唯唯诺诺地辩解道。

        见范琰认错陈恳，玄翦倒也不再出言刁难，转而说道：“常听玄庄师兄说起，门下有个弟子聪慧过人，勤于思考，便是你吧？”

        “不敢！不敢！那都是师父教的好。”范琰此言本为谦恭，谁知玄翦忽然联想到他适才无端发笑，不免生气。

        “你是说我教得不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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