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途遇齐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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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途遇齐军
        玄翦

        次日清晨,苏秦一众人用过餐后,径身前往昭文君府邸。

        这昭文君本为王室贵胄,平素不喜权势争斗,反倒对市井小民的生活情有独钟,常出入都城内的各大酒肆。因其对往来的流民、寒士多有接济,故而在百姓中名望甚高。苏秦初见这位王室宗亲时,他着一袭素白常服、去冠戴帻,言行举止甚是亲和谦恭,倒有几分游学仕子的模样。

        一晃十数年,时光境迁,也不知曾经的翩翩君子变成了何等模样,想来也早已是两鬓斑白,垂垂老矣。苏秦一路上暗自思忖着,迫切相晤之意此刻溢于言表。

        行至府邸门前,两棵垂桑首先映入眼帘,微风吹拂,枝叶飘荡,宛若龙须舞动,煞是婀娜多姿。再望向院中,管事老吏正执帚清扫落叶,苏秦上前作揖道:“烦劳老先生通秉,燕国客卿苏秦前来拜见昭文君!”

        老吏年老耳背,苏秦近身再进礼,发才听清,却摇头道:“公子早年便外出云游了!别处寻去罢!”话毕,转身继续清扫,并不再理会众人。众人也自觉没趣,便即返回嘉鱼居。

        返程途中,却撞见了一队高举着齐国旗号的车仗,苏秦识得领队的正是齐国的公子——孟尝君田文,只见他华袍锦缎披身,腰佩香囊,冠髻高戴,面如冠玉,虽形容瘦小,却难敛雍容华贵之气,惹得沿街百姓竞相前来一睹风采。

        因苏秦一行人挤在人群中,田文未曾留意。眼见车仗走远,苏代率先发问道:“他怎么也来洛邑了?”

        “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是炫耀他齐国的国力来了?”玄翦此刻紧盯着远去的车仗,如临大敌,一脸不忿地答道。

        原来,墨家世居齐、燕国境,齐湣王却将墨家不尊法度的游侠行迹视作忤逆,近年来屡次派军围剿,更命相国田婴以高官厚禄利诱墨家子弟,企图形成分化。而墨家学术本就冗杂,学派间的纷争因而屡见不鲜,墨子死前尚能约束。可待其离世,继任的禽滑厘却是独木难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墨家分崩离析,甚至于投奔齐国。

        “走,顺道看看去!”苏秦求见故人碰了一鼻子灰,本就郁郁寡欢,看到敌国的车仗突然出现在王城内,更是顿觉不安。心疑齐国车仗持节觐见天子,却不入驻官驿,实在是咄咄怪事。而洛邑城中能接待如此大规模车仗的商驿,除嘉鱼居外,无出其二。

        苏秦示意玄翦、苏代二人尾随着齐国车仗,玄翦会意,急忙跟上;苏代则误以为适才玄翦在冲自己发火,因而落在后面,嘴里不禁嘀咕:“就算你们墨家尚简,也不用仇视天下所有的富贵人啊!”

        果不其然,三人一路跟着车仗来到了嘉鱼居。只见店门外的道路上已经塞满了齐国的车仗,而齐国军士却没有进店,仍旧守护在车仗左右,神情严肃,使得三人不由地向车仗又多瞧了几眼。

        店前,两名军士正守卫在门口,神情却又不似寻常军士那般严肃,只是贼眉鼠眼地瞄着周边的情况,举止甚是古怪。两军士见苏秦三人要进店,连忙拦住:“齐国公子下榻之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玄翦蹬时火起,呵斥道:“岂有此理!你以为这是齐国临淄的官驿啊!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此时店内,掌柜见齐军出手阔绰,正倚在柜台上美得神情荡漾,忽然听到了争执声,急忙出门,一脸堆笑地解劝,三人这才被军士放入店内。擦肩而过时,其中一名军士还若是所思地上下打量着苏秦,苏秦只道自己穿着简朴,军士诧异与店内豪奢的布置不相符,也不作他想。

        回到客房后,玄翦怒气冲冲地将配剑扔在地上,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苏秦则坐在一旁继续思量田文来洛邑的目的。这时,返程路上不发一言的苏代却突然自言自语道:“齐军的车仗里一定装了特别贵重的东西吧!”

        玄翦正没好气,厉声回道:“你整天就知道留意这些!眼下不如就跟着这位齐国公子去求个一官半职啊!”

        苏代大感委屈,喏喏地解释道:“不是!我是说车轴印,一路上你们没发现吗?只有一辆车的车轴印特别深,好像装了整车的重物,其余的车辆里面却好似空空如也。”见苏秦、玄翦二人均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接着说道:“如今的周王室早已衰微,齐国君臣又是贪婪无度,觐见王室,绝不会大肆铺排贡品。可那么多的车子,却偏偏只将重物放置在一辆车上,只能说明车里装的是整件的物什!”

        “王鼎!”三人异口同声。

        “这次王鼎失窃之事,或许就是齐国在暗中捣鬼。玄翦师妹,等后半夜乘着夜色,你前去确认一下!”苏秦轻声嘱咐道。

        玄翦听闻要潜入齐国的车仗,不由来了兴致,原本满脸的阴沉再没了踪影。

        嘱托事毕,玄翦、苏代二人各自回房歇息。苏秦则仍是忧心重重,心想:齐国既已置身合纵之外,为何还要盗取王鼎给列国壮胆?此次燕国也身处合纵国之列,难道齐国希望燕国倾国出动,好趁机发兵北境?或者齐国有更大的阴谋?重重猜想令苏秦毛骨悚然。

        话说两头,玄翦回到房间后,自是难捺心中的喜悦,只是不明白齐国盗鼎究竟在作何打算。正疑惑之际,猛然想到田文正是当今齐国相国田婴的爱子,到他那儿必定能探听到机要消息。心中既有计较,玄翦亥时便换上一身夜行衣,翻身跃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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