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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回城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狗蛋开着我那破普桑到附近几个拆迁点转了转,除了收到几个文革时期的破油灯和几枚品相还算不错的主席像章之外,几乎毫无斩获,心想,这趟淘宝之旅估计是泡汤了,发财仍是一个梦。

        中午和狗蛋依旧在杨家饭店喝酒,在袅绕的烟气和熏人的酒气之间,狗蛋甩着猪肝脸,道,我说马爷,这趟你也没算白回,虽然没有收到几个值钱玩意,不过你也开了开眼,见了好东西,是不。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指的就是那“鸭梨”,我嘿嘿一笑,道,是啊,难道你要承给我?我夹了一口菜,眼睛却盯着他。

        这可不行啊,马爷,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了现在,老子现在睡觉都得抱着它,狗蛋道。

        哈,没事,哪天你要出货,和我说一下,我干了最后一杯二锅头。

        回到城里,依旧过我的两点一线的日子,卧室、卫生间和“穿越火线”,浑浑噩噩,只有周末晴好的日子,才有功夫去旧货市场去转转。说起这旧货市场,位于城北,靠着城隍庙,只有周末两天开散场子。所谓散场子,就是附近周边的贩子把自己的私货带来交易,和正规的店铺买卖不同,散场子的位置是随机的,谁来的早就是谁的,今天你打了眼,买到假货,那算你活该,只当交了学费,涨了见识。也许你再也遇不到这卖家,即使遇到,那也不能翻旧账,几百年来,这行就是这个规矩。

        我转来转去,街面上人潮涌动,现在大家手里都有几个闲钱了,喜欢倒腾点文玩,所谓文玩文玩,有文化的人才能玩!你看这玩起来还撑着面子,多嗨。

        我都快转到街尾了,就看到一个地摊,摊主应该是个农民,穿着解放鞋,上穿是一件不合身的牛仔夹克,下穿一条绿色的灯芯绒裤子,膝盖的地方都已经磨出了布底子。这农民蹲在地上,面前的一张皱巴巴的红绸布,依稀可以看到绸布背面的TCL三个大字。红绸布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玩意,铜器居多,烟嘴,暖壶,灯座之类,其间,有一个东西吸引住了我的目光,那是一个青色的玉盘,不大,就像一个超大号的垫圈。

        老板,这个东西咋卖?我指着玉盘。

        五百块!那人看了我一眼,瞟了那玉盘,继续道,这是好东西,您识货啊,上好的走水货。

        他说的走水货,我懂,就是从河里或江里捞出来的东西,多是渔民撒网所得,也有在河案边发现的。

        我拿起来这玉盘,仔细端瞧,玉盘两面光滑,没有任何纹饰,中间的圆孔边缘有明显的牛毛纹,看起来古拙无比。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会吃药,奈何十分喜欢,讨价还价,最后400块成交。我心满意足,刚把玉盘包好,手机就传来张学友的吻别,是我的手机铃声,我掏出手机一看,是狗蛋这小子。

        喂,狗蛋,有事啊?

        电话那头就传来狗蛋的哭腔,马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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