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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拜访
“那你也知道,这赵徽总领雁门关军事,玖儿现在在长安城任职,日后还要就国,假若,他们真成了亲,夫妻之间聚少离多,岂不是耽误了子孙大计?”田皇后问道。
“妇人之见!”嬴澄冷哼了一声:“本来以为这赵徽就是一个只知道打仗的糙妇而已,没有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心机。”“什么意思?”田皇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看啊,庆功宴上她请求朕为她在宗室之中赐婚,就足以看出她对于朝堂政治不是一窍不通。赵徽毕竟是六侯之后,却独掌五万兵权,更何况,是在雁门关,以前雁门关一直是由代孝王(嬴泽,嬴澄和嬴澈的异母弟)管辖的,但是后来代孝王薨了,其子嬴琦即位,尚且年幼,这才由赵徽统领,换作是你,你会让一个前朝遗后把守这么重要的关隘?”嬴澄解释道。
“有些东西,注定是要掌握在自家人的手中才会感觉心安的。”嬴澄说道。“而宗室嫡系之中,只有玖儿尚未婚配。你说,不选他选谁?”“那二人的子嗣问题怎么解决?”田皇后问道。“先把赵徽留在长安城一段日子,等她怀有身孕之后,诞下子嗣,再让她去雁门关不就得了吗?”嬴澄说道。“那边关的战事怎么办?”田皇后问道。“移交给燕王叔,他是宗室元老了,久经沙场,不会出差错的。”嬴澄显然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道:“再说了,宫里就只有伋儿和仞儿(嬴瑞的儿子)一个孩子也不免太冷清了些。等玖儿的儿子出生,一并接到宫中来,你我亲自抚养。”
第二天早上,嬴玖倒也不着急去南军中巡视,毕竟,大过年的,又无战事,大秦对待军士们的待遇很高,过年过节都是可以修沐的。正巧了,尚书台这几天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公务。
嬴玖倒也是难得的清闲了几天。对于嬴玖这种宅男来说,窝在家里读书可能是唯一的兴趣爱好了。
“大王,有客人来访。”侍人禀告道。“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寡人这几天不见客人的吗?”自己的清闲时光被人打搅,嬴玖自然不爽。“回大王,是一个女子,她说,大王在知道她的身份以后,一定会想要见她的。”侍人说道。“哦?是吗?将人带到前厅,寡人一会儿就去。”嬴玖吩咐道。“谨喏。”侍人低头应声道。
前厅,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黑色罗裙女子正坐在前厅,小口呷着茶水,身后还跟着两个戎装女子,应该是护卫。大秦的女子地位不低,不仅可以登堂入室,就连丈夫如果看不顺眼的话,都可以一脚踢开。应该是哪个武将家的千金吧?嬴玖暗自思忖道。
“姑娘,是哪位将军家的千金?”嬴玖问道:“恕寡人有失远迎。”嬴玖虽然说是担任着卫尉的职务,也勉强可以说是半个军方的人,但是他和军方的那些大擘们关系并不密切,只知道大秦第一将门武城侯王氏一脉,安定侯蒙氏、弓高侯张氏、条侯周氏。
“在下,武安侯,赵徽。”女子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大秦妇好,麒麟姬!也是大秦第一位同时也是大秦现在唯一的封侯女子。平地一声雷,可谓是满座皆惊。嬴玖泰然一笑:“原来是武安侯,寡人这厢有礼了。”赵国王族嬴姓赵氏作为和大秦皇族嬴姓秦氏同宗同族的本家亲戚,也是六侯之中混得最好的一家。一门三侯!赵徽祖父赵侯赵季、赵徽伯父武运侯赵骏、武安侯赵徽!
武安侯赵徽,食邑武安县、肥乡县、临洺县三县三万户。虽然说大秦的军功列侯没有近千,也有上百,但是,万户侯还真没有多少。
“君侯前来,有何贵干?”嬴玖吹着冒烟儿的茶水。他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兄长嬴瑞和他说的,赵徽想要和自己结秦晋之好。不过,她今天来,应该不是特地来说这个的。也排除找事儿的可能性,要知道,三公位在九卿之上,三孤位在三公之上,三司位在三孤之上。而关内侯位在三司之上,列侯又位在关内侯之上,诸侯王位在列侯之上。
也就是说三司: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还有大都督、都督中外诸军事这五位朝廷领衔长官,以及列侯和关内侯,在遇见诸侯王的车驾或者是仪仗的时候,也得下马跪拜,无敢钧礼。
毕竟,现在大秦的诸侯王,大者列郡数十,小者也有数郡,位仅在皇帝之下,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大秦的诸侯王国官职皆仿照朝廷,只不过在品秩上低朝廷一等,就好比丞相和太尉秩万石,诸侯王国的丞相和中尉,秩比万石。
就好比嬴玖和嬴瑞兄弟二人的封国,济北国列郡十四,齐国列郡十五。绝对是大秦诸侯国桂冠得主。而且,嬴玖还担任宗正之职,不仅负责管束嬴姓秦氏本家的皇族,其他所有的赢姓分支的氏族,统统都归宗正寺管辖。
而,赵徽的称号麒麟姬是怎么来的,据说是因为,大秦五德属水,水德为黑,故大秦尚黑,衣着皆黑。上至天子侯王的大裘冕和衮冕全为黑色,下至庶民皂隶的黑衫皂服。大秦的军队也全都为黑色玄甲。可偏偏这位武安侯,大将军赵徽,每次冲锋陷阵,总是身着一身火红甲胄,因此得名为麒麟姬。
“想必济北王早已经听说了吧,陛下为你我定下婚事。”赵徽放下手中产自齐国都城临淄淄窑的名贵瓷质茶碗。“听说了,君侯大老远得来,不会就是为了和寡人说这个,然后再来讨寡人一碗茶喝吧,莫不是特地的来消遣寡人吧?”嬴玖笑着问道。“济北王的桐柏茶不错哦。”赵徽笑着指了一指放在桌子上的茶碗:“济北王说的不错,本侯来济北王府上就是来特地得讨一碗茶喝。告辞了。”她身后的两名侍卫亦是抱拳行礼之后离开。
“不送。”嬴玖笑了一笑。“什么情况,大将军、大秦妇好,堂堂的麒麟姬,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讨大王的一碗茶喝?”济北王长史刘济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嬴玖笑着问道。
下午,嬴玖进了宫,永信宫,“玖儿。”赵循打着招呼道。“嫂子。”嬴玖回礼。嬴瑞和赵循夫妻俩儿一人抱着一个,一岁的嬴伋和刚刚出生的嬴仞。“叔父。”嬴伋奶声奶气地叫道。“哎,好侄子。”嬴玖笑着将侄子从哥哥的手中接过来。随后,逗着赵循手中的嬴仞,嬴玖对于这个继承了他的爵位的侄子很是喜爱。齐王太子嬴伋,朱虚侯嬴仞,食邑朱虚县、瓶国县、临原县三县三万户。
“倒是希望这孩子能够继承你的韬略。”齐王后赵循说道。“哪里哪里。日后肯定是要比我强的。”嬴玖笑着道。
《秦书·孝武皇帝本纪》:“朱虚事秦,功大策长。”
“你和武安侯的婚事时间已定,就在三日后,皇伯父已经差人紧办。”嬴瑞说道:“你看,我这都俩儿子了,你日后和武安侯成亲了,也须得抓紧才是啊。”“会的,放心吧,怎么也得生个五个六个的。”嬴玖笑道。“那不行,你看我和你嫂子,我们就打算生个十几个。”嬴瑞拍着嬴玖的肩膀笑道。随后,嬴瑞又对着赵循说:“王后,一会儿,吩咐膳房做几道下酒菜。”
“好嘞。”赵循点了点头,答应着道。酒,你带来了没?”嬴瑞问道。“带来了。”嬴玖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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