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带路
        这几天，裴俊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对身上神秘石塔的研究。

        经初步探索，裴俊对石塔有了一点了解。这石塔共有七层，只有最上面的两层地上有土壤，可以栽种各种植物。裴俊随意移植进去些花草树木，居然很快的活了过来，长势喜人。尤其是吸收了黄牛后那些黑油油的土地，上面的草木长势更是旺盛。

        石塔从外面看，不过方圆五米左右，到了顶层更只有小张小圆桌大小。可是进去一看，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里面每层各成一方空间，里面的空间似有弹性，感觉可以无限延伸，边界似有似无，让人有种虚幻的感觉。黄牛只要进入石塔，就进入裴俊的神识控制之内，黄牛一旦进入，就能自动进入最上面一层。只要沟通石塔，黄牛就能被锁住意识，变的呆若木鸡。再用意识催动石塔，就能让黄牛慢慢失去生机，直到萎缩成干巴巴的骨头和皮毛。过程中，可以随时停止催动，黄牛就可以马上恢复意识，不过损失了气血，而变得萎靡不堪。

        费了老大劲，裴俊终于把溪边的十几头牛全部哄进石塔，也没心思去管是谁家的牛。那些牛一进入石塔顶层后，一见到有草可以吃，便不再惊慌一头扎进草丛里啃了起来。奇妙的是，那些草看似不是很大一片，可是让牛啃到根部啃不动了，只要牛停下来休息会儿，那些草便肉眼可见的长了起来。但是，土壤却显得暗淡了一点点。

        经过几天的试验，裴俊用石塔吸摄了不少血气，个头壮大了不少，只是试了几回后再也无法长高，想必是这具身体已经长成，骨骼已经闭合，看起来只是比普通人略为高点。裴俊颇为失望，不过他发现自己的肌肉越来越是结实，稍微凝神运气就能把一整头黄牛推倒。这让他又着实的兴奋一阵。

        至于石塔下面五层的用处，裴俊却是反复的琢磨不透。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以后慢慢留心观察，自然能明白其中玄妙。于是，他把能操作的招数反复练习，力求做到收发由心。他一会儿催动丹田里的小塔顺时针一转，意念一动小石塔便从丹田里不见，隐在头上对着物件吸摄。收回石塔后，催动丹田里的小石塔逆时针一转，意念一动小塔就变在自己身边，丹田的小石塔自然不见了。过程中，他意外的发现石塔在头上方时，对准活物催动石塔居然能对对方神识刺激，全力狠狠盯住一头牛，能让那只牛瞬间跳起来，头脑象被毒蜂螫中似得。

        逆时针一转，石塔立刻变在身边后，他放松情绪紧盯石塔，石塔居然慢慢的倒转过来。心念一动，对准一只黄牛拉扯一下，那原本在塔七的黄牛，便被推送了出来。

        裴俊顺溪流而下，一路寻找，希望多捕捉到几只牛进石塔。走了不远，便见到一群羊悠然的在溪畔吃草嘻戏。裴俊大喜，忙召出石塔。他拔了几根草前去哄羊。未几，果然轻松的捕捉了只羊。他喜不自禁，用石塔对那只羊一番试验。果然，比黄牛更容易控制。裴俊有点明白了，原来越是弱小的生物，越是容易被操控。

        裴俊正兴致勃勃的拿着一把长长的嫩草，在羊面前左右摇晃，逗着它往石塔里走。忽然，只听见远处转来急促的“嗒嗒”声音。他忙收了石塔，往声响处张望，只见一队马群飞也似得往自己这个方向飞奔。

        转眼间，他就能见到坐在每匹马上，披着黑色的斗篷人。马上的人随着马儿起伏，身上的斗篷随风飘飘，煞是潇洒。

        冲在最前的两匹马尤为神骏，马蹄扬起草屑如一道闪电顺着溪流而上。裴俊正看得发呆，那两匹马已到了眼前。两匹马随着“吁”的一声，马头仰起前腿人立起来。只听见有人对自己喊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裴俊定睛一看，只见马上气定神闲的坐着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锦衣玉冠面如满月。紧挨着他马身边的马上坐着一个彩衣少女，肌肤似雪柳眉杏眼，长得象画里面的古代美人一样，端庄优雅让人极想亲近，但她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裴俊看着那马上的美女，一时不由的痴了。那少年大怒，扬起马鞭凌空一挥挽了个鞭花，马鞭在裴俊面前“啪”的一声，震得空气激荡。裴俊只觉的脸上热乎乎的象挨了一记耳光，不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面的马匹已纷纷赶至，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裴俊见后面赶来的马上的黑衣魁梧大汉，腰里交叉着别着两把斧头，个个凶神恶煞一瞧就不是什么善茬，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那少女颦眉对少年说：“荣哥哥，别闹了，好好问清楚，咱们还要赶路呢。”

        那白衣少年笑笑，甩出手中的鞭子一下子卷住裴俊一只手臂，运气一拖裴俊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马前。白衣少年含笑对裴俊道：“乡巴佬，好好回大哥的话，少不了你好处。”裴俊忙陪笑说：“大哥，有什么事就请问，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咳嗽一声，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顿时都肃然不语。裴俊顺声望去，只见一个干瘪的老头骑马越众而出，对少年喝道：“荣儿休得胡闹，我来好好问问。”那被称作“荣儿”的少牛笑嘻嘻嘻的抖了抖手里的鞭子，卷在裴俊手臂上的鞭扣便松开了。他策马和那彩衣少女并马而立，再不言语。裴俊见那老头满脸皱纹，笑得却甚是慈详，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

        那老头抱拳在胸，对裴俊道：“小可凉州卓氏，今天路过宝地，想向小哥打听往葫芦山口怎么走。”裴俊见他文绉绉的说一通，前边的那些听不到明白，至于葫芦山口记忆中倒是有这么有这么一个地方。当下凭记忆向东北方向的山上指了指说：“就在那个方向，你们马快，大约两三个时辰就可以赶到。”那老头“哦”了一声，又问道：“小哥，可知道那山谷涧里有个水潭？”裴俊在记忆里搜索一下，点头说：“在谷里石头丛中的确有个小水潭，我小时候在那附近放过牛，还下去洗过澡呢。”

        那老头大喜，道：“那就请小哥带路，事后少不了给你许多酬谢。”裴俊犹豫一下，说：“不去行不行。”那白衣少年早等得不耐烦了，插话说：“爷爷，你跟他废什么话，看我赏他几鞭子再说。”说着便扬起皮鞭，马上的汉子也是个个面露凶色。裴俊抬头看了看老头，见那老头只是微笑不语，也没阻止他们的意思。忙点头哈腰的说：“我愿意，我愿意。”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笑道：“这小子还挺上道，来，跟我合乘一马。”说着在屁股往后挪了挪，让出一块马鞍示意裴俊上马。

        裴俊一爬上马，那汉子一把搂住，抖动缰绳那马儿便奋蹄飞奔而出。一帮人皆一拥而上，跟着策马飞奔。尘土飞扬中，只听见那汉子笑骂道：“这小子身上他娘的咋这么重的牛骚味。”

        山路越来越难走，半山腰以上更是杂草灌木丛生，众人只好翻身下马步行。阳光正艳，大家不觉得都大汗淋漓，都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只有那老头步履坚定，不紧不慢的向前走。那彩衣少女几步跟上老头撅嘴对老头道：“卓长老，让大家歇歇吧，天这么热，我们实在走不动了。”

        被称为卓长老的老头却是头也不回，道：“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穷讲究，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想当年塞外野狼帮追了我七天七夜，我不吃不喝，嘿嘿，最终还不是把他们通通耗死在沙漠。你们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拜下仙门，学那高妙无比的仙术？”

        彩衣少女撇撇嘴说：“卓长老，你动不动就提当年你那些事，说得好象我们一点本事也没有似得，不就对付一个渔夫吗？我们这么多人，到时还不是手到擒来？”

        卓长老摇头说：“水仙啊，此人七十二路地趟腿打遍西北无敌手，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你们千万不能轻敌。他此次到处钓取金牛娃，据说灵药山仙门此次收徒，只要交足十只金牛娃就可以免试进帮，看来，这次他对进入仙门是势在必得，他要是进入了仙门，从此仙人永隔，我们以后上哪里找他去？”

        裴俊默默听着，得到不少信息。他心想原来这个彩衣少女叫做“水仙”真是人如其名，长得又水灵又有仙气。那老头叫卓长老，想必就是他们这伙人的头，那白衣少年叫他爷爷，想必也姓卓，卓长老唤他“荣儿”，想必他的名字便是“卓荣”吧。想着他不由得往白衣少年看了看。白衣少年正走得烦恼，他衣带凌乱见裴俊看着他，便恼怒的瞪他一眼，说：“臭小子，看什么看，小心小爷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裴俊吓得把头一缩，转身向卓长老看去。卓长老嘿嘿冷笑，也不说话，自顾向山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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