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 / 3)
        老头沿着他往日回家的路线慢慢走着，他肩上的担子随他动作上下起伏。

        只不过今日，路过一条黢黑的胡同，老头停下了脚步。伸手掏出了怀里的包子，向胡同口递去。

        黑暗里，一双瘦小的手伸了出来，拿走包子，便继续隐匿在黑暗里。

        老头背着担子沉默了许久，才重新掂了掂身上的担子，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早，鸿潇街便恢复了往日的熙攘。

        太守大公子再怎么嚣张跋扈，大家也只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这条街上，他们奋力叫卖不是为了那三钱五钱的铜子儿，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今儿个大公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早便进了茶楼，在二楼寻了个雅座。仅他一人便占了好大一片位置，花果瓜子点心上了满满一大桌，周围又围着十来个护卫。端得一个好气势。

        肥硕的身体在椅子上摊成一坨，指节都堆满肉的手抓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那大小适中的糕点在他嘴边一对比，竟显得有些小巧了。被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眯眯着，眼球还在滴流乱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在楼下的台子上卖力的叫嚷着，他也不听，只顾看着茶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楼下的人战战兢兢，连带着以往在茶楼前做生意的小贩们都往旁边挪了一挪。谁都知道大公子定是在这里守着二娘子。

        因着前几天的事儿，二娘子已经许久不曾出门。大公子找不到人，还惦记着二娘子的美貌，又不甘心那日被区区一个乞儿羞辱。决定今日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大公子正细细寻着人，老头挑着扁担又颤颤巍巍的走来了。好巧不巧，老头的摊子说是角落，其实正斜斜对着茶楼。二公子坐在他那雅座里，稍稍往后靠一下身子，那衣衫褴褛的老头便入了他的眼。

        要说往日，大公子定不会去关注一个穷苦老头。只是今日他在那坐了大半天，坐得腰酸背痛，吃的脑袋发胀还没寻到人。身子再往那椅背靠靠，入目便是那老头盘坐在地上，佝偻这身子，卖菜也不看人，只管叫人往里扔钱。大公子瞅了好一会儿，脸上有些愠怒，吃东西都比平时用了些力气。

        守了好些时辰，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都有些微微泛黄，大公子连个相似的人影都看不着，怒气冲冲的从坐了一整天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下楼了。

        眼瞅着到了时间，老头睁开微阖的双眼，如往常一般准备收拾回家，正赶上大公子迎面走来。

        大公子要回家正经过老头的摊子，一看老头终于睁开了他闭了一整天的眼睛，慢条斯理的收拾那堆破烂，心里一阵不爽。于是便叫赶车的仆人停下，下车站定在老头面前。

        老头依旧低着头收拾东西，眼瞅着破旧的都快要坏掉的担子要落在老头肩上，大公子一脚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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