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3)
        正和帝仿若未闻，换了个折子继续批着，批完手边一小摞之后，才拿过另一边一直单独放着的折子上。

        看了许久，正和帝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在座下的男人险些要跪不住的时候，才开口悠悠道:“宁王不仁，通敌叛国，欺君罔上。念及治理燕郊多年，政绩斐然，赐宁王一家自麓。宁王府众家仆流放。”宁王的领地本就在边境燕郊，如今还要将人流放，其中的意思可想而知。

        “你去找几个人盯着点，务必把这件事办得圆满些，别出差错。下去吧”

        “是”男人领了命令，也不从正门出去，退了两步便消失在原地。

        京城的雪下得越来越大，空气中是前所未有刺骨的寒冷。太阳依旧在半山腰仿佛没有一点热度的挂着。它面前是朱墙绿瓦、金碧辉煌。这皇宫如今看起来，竟令人无端惊恐。

        燕国的天，在这个新年，到底还是变了。

        熙攘的街道，充斥着烟火气和叫卖声。在这片名为燕郊的土地上，两年前宁王府被满门抄斩，无一生还的噩耗恍若昨日，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些百姓们的生活。燕郊的鸿潇街上依旧如两年前一般。

        卖菜的老伯佝偻着身子，一如往常来到属于他的摊位。说是属于他的，其实也只是路边的一角，堪堪避开来往行驶的马车。老人家不知从何处来，两年前在这里落脚，也不怎么和其他燕郊百姓交谈。只是平日里大家见他衣衫褴褛，面色青白，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都默认了老爷子的固定摊位。

        他瘦的皮包骨的手伸出来，把肩上的担子放在地上。若是仔细去瞧，多的分不清都是些什么伤的手背上还有几处触目惊心的烧伤。老爷子馋馋微微的把篮子里的菜摆整齐，而后就在路边席地而坐。浑浊的双目仿佛已经阖上，也仿佛在盯着某一处深思着。

        短暂的安静后，众人才从老头身上回过神，赶忙去吆喝自己家的生意。

        “诶，老头。上次我在胡同看见你给咱们这儿的那个小乞丐买了个包子，说起来那孩子也是可怜”说到此处，那卖包子的突然想起了什么，断了话茬。

        “你若有心，不如趁此机会收那小乞丐作义子，俩人也好做个伴儿。”卖包子的男人一边给他的顾客打包包子，一边自顾自的说着。那老头一直阖着眼，他也浑不在意。

        “那小乞丐是个好的，有天二娘子施了他一张饼，他拿到手就跑了。然后你猜怎么着？听说前几天二娘子在胡同被咱这新来的太守的大公子非礼，险些就被糟蹋。那小子冲上去就打了那大公子的门面，硬是咬了大公子满手血，这得多大的狠劲儿啊……”

        “可不是嘛，我可是亲眼瞧见的。”听见这些，有位妇人也忍不住插一嘴，“那小乞丐整天蓬头垢面，头发长的都看不着脸。就那天我撇了一眼，嗨，你还真别说，那小乞丐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好好收拾也铁定是个模样俊的！”

        说及此处，两人戛然而止。只是不约而同的摇头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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