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二策 (3 / 3)
        “昔日么……俎到不觉得如此。”青衣青年仍是笑着令人心头发慌。

        左善眯着眼笑吟吟，他知道跟这人纠缠，只怕说到开春也说不清楚，于是也直接道，“秋家主应当知晓老夫所为何事。”

        “因为晏甤那蠢货的事，你现在觉得洛阳世家已经无能无力，所以找到了在下？”青衣青年看着自己腕上的紫檀佛珠，凉凉地笑了笑，“在下说过的，司空大人可曾记得——在下从不杀人，不过是世人夺利，自相残杀罢了。”

        “……你究竟是知晓赵贼所为的，可无论如何，令尊究竟是大楚的股肱。”左善一脸平静，依旧和善。

        “呵呵……”青衣青年觉得有些好笑，“他想杀孔裕恰巧在下也想，他废尽心力布局，在下只需告诉晏甤孔挚投靠了赵贼，便可毫不费力地叫孔裕死。何乐而不为？”

        “至于，家父和先祖，不必说他们是他们俎是俎，他们如何又和俎有何干。更何况，家父昔日也是被迫出仕，未曾到任百日就被放归温县，料想不算什么大楚的忠贞之士。”

        “……那阁下究竟来这洛阳是为了何物？就是来助赵逢搅浑世家这盆水么？阁下如何向杨诩交代？”左善盯着秋俎，淡淡道称呼也变得生疏。

        他和杨诩交情甚笃，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杨诩那老头看似退隐山林与世无争，实则老谋深算，韬光养晦，曾经秋俎为娶杨茉香，答应日后为杨诩办三件事，这便是其二。

        “如何不是？在下那日可是劝过司空大人，不可贪得无厌……司空大人可有听过？一如在下曾劝过大将军，大将军不也未曾听过？”秋俎微然一笑，“倘若大将军或是司空大人听了在下的话，何来昔日宦党之乱，何来今朝赵贼之祸？司空大人又何必忧心世族篡权？”

        “昔日都是老夫之过，今朝但求诛逆贼保大楚之法。”

        秋俎抿了抿唇，绽出一个冰凉的笑意，“司空大人，心太大了，昔日是，如今也是。原本世家和赵逢，就只能除去一个，司空大人却想一并除去……”

        秋俎笑得灿烂，就杯子丢到桌案上，“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不过……俎能做到，只是司空大人可敢？”

        左善愣了愣，心头凉了凉，昔日秋俎也是告诉他江忠和宦党只能除去一个，但他偏要除去二者，秋俎也给他谋划了，也成功了——以赵逢入京为代价。

        此次左善明白一样能成功，但只怕这代价大楚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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