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与物 (4 / 4)
        “咳，”大司空左善轻咳一声，面容肃穆而悲凄，“今日老夫邀众世家前来，名为为老夫办寿，是为是请众世家救救我大楚！”

        “昔日我太祖起兵定天下，皆是世家之功。今朝百年已过，社稷不幸，朝堂先为外戚宦官所把持，后又被赵贼所控制。国家危急存亡，在座诸位的先人祖辈，莫不是为大楚开疆土定社稷的肱骨之臣，世家弟子皆是忠良之后，左某人恳请诸位救国于危急存亡之际！”

        这位老大人而今已经是年近古稀，两鬓皆是苍白，浑浊的老眼带着泪花，说完此话已是颤抖得不能已，缓缓摘下自己的帽子放于案上，望天长叹。

        他对大楚的感情是深的，二十岁出仕，为官五十载，二十载便位列三公，辅佐了五朝君王，见证了大楚由中兴到倾颓……

        世家之人听罢却久久不言。

        死寂的沉默仿佛要将整座大厅吞没，击倒这厅中的每一个人。

        唯有，唯有那淡淡的白梅冷香略让人觉得真实，却更让人觉着分外寒凉……

        “咳，咳，左大人所言有理。”姚家老家主最为年长，姚家虽为这百年来的新晋世家，但而今却是最为显赫，自然得他先发言了，“只是，我等世家，虽言世家，实则不过是平民百姓罢了，朝堂之事，恐怕管起来也是兵出无名啊。”

        “是啊，是啊……”

        “姚家主所言不妥吧，世家子弟中也有在朝为官者，况国于家本为一体，天子有难社稷危急，又何以说是兵出无名？”立于左善身后的左槐辩驳道。

        “槐儿不得无礼！速速退下！”左善呵斥道。

        “是，父亲。”左奎无奈，施礼退至后堂。

        “嗯，左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自五年前党锢之祸，世家之人虽仍有在朝为官者，也是实力大损，而今统军十万者皆非世家之人。而今我等世家就算是心系家国，恐也无力于赵贼相抗衡了。”姚家老家主长长叹口气，痛心疾首道。

        左善的眼眸凉了，心亦了凉了，他知道世家要的是什么，他更知道这些世家皆为虎狼贪得无厌，此刻若是给了他们所想要的，只怕百年之内大楚亦是必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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