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 (3 / 3)
        “……”

        一众学子心头都为秋俎捏一把汗，这秋俎平日里不学无术便罢了，今日还诋毁圣人之语，夫子定是要将他撵出去的。

        夫子的脸色阴沉凝重下来，尽力克制着自己，“何解？”那表情似乎便是若秋俎今日说不出给所以然来，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夫子我且问你，圣人是不是还说过一句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也。”

        “那就对了，圣人都说了忍不了了，那就是要争了。圣人既是要争了，君子虽为君子亦是凡夫俗子，必然也忍不了要争了，那不就是自相矛盾狗屁胡说啰！”秋俎一本正经地歪曲《论语》。

        夫子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一直坐在前排不语的沮若，见老师脸色如此难看而今又难以下台了，站起身来冲着秋俎工工整整地施了一礼，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得体的沮氏月白袍装束，“在下沮若以为，秋公子之言在理，但若以为圣人既可以为‘圣‘，定然也是对胜于错。不知可对？”

        “那是自然。”

        “善，秋公子好引孔夫子之精粹，可知一言，‘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今秋公子出入高雅之室当以为戒。”沮若儒雅而笑，微微颔首，既不咄咄逼人又掷地有声。

        秋俎自然是明白沮若指的是自己在书院中仍是衣袍不整，发髻披散。

        这浪子到不在意，把胸脯一挺，问“沮公子所见，俎何处不符合那圣人说的话？”

        ……简直哪里都不符合，沮若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回过神来又惭愧自己竟然会在私下内心中评断旁人，于是正了正神色，仍是一副沮氏微笑，“秋公子之言何解？”

        “先贤是不是还说了一句‘古之君佩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且不说在座之诸位非是人人佩玉，同俎半斤八两，俎且问你，君子为何要佩玉？”秋俎不慌不忙，即使对面是早就以才学成名的沮若，他也仍是一副嘻嘻哈哈笑如孩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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