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谈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繁星点缀着夜空，河面映光闪烁。小舟上矗立着火把升腾着，微风随之而舞。舟内有二人袒胸而卧，若即若离。

        “欸，你别摸我！”刚要睡着的袁崇焕对朱敬打扰他与周公同游而恼怒。

        “表叔，我有点不明白。”朱敬略带歉意说道。

        “不明白什么？”袁崇焕反问道。

        “我们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四川啊。而且你向孙大人讨了代千户的差事，还有自行募兵，便宜行事的权利，为何不在奉天府周围募兵呢？恐怕要失了军机啊。”朱敬仿佛个问题宝宝。

        袁崇焕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着朱敬，回答道：“其一，我们收到消息时，奢崇明已经占了重庆，攻打合江，泸州已破，遵义被取，他接下来无外乎北上，南下、东出三条路。南下呢，永宁是他的老巢，自可南下贵州。东出呢，便入湖北，施州卫则是首当其冲。北上，便是直取成都了。贵州贫瘠，抢的还不够吃的，南下个什么劲。东出，石柱宣慰司秦太君，兵精将勇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只有北上一条路可走，攻下成都然后鼓动各方土司叛乱。成都城坚，再调些援军哪有那么好攻的？其二，自辽阳城破，朝廷已在山西，河南，北直隶，山东等地征了好几次兵了，哪还有兵可征？南方，浙兵也已征了数次，况且这次奢崇明叛乱不就是因为四川征了数次兵？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日子，我在征兵还不被御史弹劾死？我这官还当不当了？秦太君能征善战，四川还能失守了不成？”

        “秦太君那么能打仗，那咱们去干啥啊？”朱敬甚是懵懂。

        “如今后金势大，咱这陛下又天天研究木匠活计，我估摸着迟早要出大事。真到那一天，你我叔侄二人，凭什么在这乱世安身立命呢？现在不捞些趁手的军功，以后怎么带兵？”袁崇焕叹息道。

        “表叔你是说？”朱敬仿佛略有领悟。

        “等咱们募完兵，四川估摸着打成一锅粥了，咱们急行军到瓮安，稍作休整。便速攻遵义，然后直插他奢崇明的老巢。”袁崇焕覆手而立，看着漫天繁星说道。

        “那咱们现在去哪？”

        “福建，邵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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