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唯有饮者留名 (3 / 3)
        这炊饼圆形外表有一层芝麻，两边相似，便是没有正反面之分，炊饼外部有些干焦，呈琥珀色，内部有一夹层，夹层内是盐和胡椒粉，外焦内柔，韧性十足。

        “为什么？”少年接过青布包裹，拿起一个炊饼疑惑问道。

        “无论谁杀了人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麻烦的，我虽不怕杀人，但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车马主人笑着回答。

        少年默然，随后将手中地炊饼用手撕开，然后递到嘴中撕咬，这炊饼干燥，不多时便将少年口中的口水吸干了，他便从坛子里舀了一碗酒，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这炊饼搭配酒水咀嚼吞咽时，有芝麻的破碎声响与芳香，进入深度咀嚼，饱含着麦子、水气、盐的咸味和胡椒粉味，交揉一体，至嚼成饼团吞咽，就成功地给食者以大力吞咽的快感饥腹时吃炊饼，这种吞咽的快感尤甚。

        “好吃。”少年满意道。

        车马主人对少年愈加欣赏，尤其是他喝酒的样子。

        过了半晌，少年竟叹了口气，道：“杀人的确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有些人却实在该杀，我非杀他不可！”

        谢侠自上车后便呆在了角落，他有些害怕眼前这好看的两人，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杀人是怎么随意和简单，就像是那不小心捻死的蚂蚁一般。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呢？哥哥你真的是为了十两银子杀人的吗？大侠不是应是救人的吗？”谢侠听了少年的话，鼓起勇气朝着他问道。没等这少年回答，转头再问车马主人道：

        “虽然那罗猛虎是个坏人，但他也是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呢？”

        车马主人之前见谢侠在车中角落默默无语，对自己有些恐惧，自然是知道这是因为这孩子见了血。

        想当年自己第一次也是如此，况且谢侠还是一个刚刚开了心智的孩童，即使他再灵慧，但他依旧只是一个孩童罢了。但是他相信谢侠是一个坚韧的孩子，自从见到他第一面就知道了。

        然而这孩子所问的问题倒是让他感到惊讶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有类似的疑问，确是不知道何时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已经麻木了。

        车马主人的思绪飘逸，脑中种种图像接连倒映，有第一次杀人的场景，有对手死前的哀嚎的场景，有拼命捂住脖子的可怜人的场景，有自己险些丧命于他人掌下的场景，自出道来身经大小三百余战，虽然无一败绩，但是刀下又有几多亡魂，不知他们是否往生了。

        少年和车马主人对谢侠的追问，将会给出何种回答，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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