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2 / 2)
        他睁着眼睛，细数着拳脚落下的次数，他看着自己挨打，像看着默剧表演般，没有痛觉，没有听觉。

        他眼神迷离了，意识模糊了，恍惚间，他望见一条金色的天路，辉煌，绚烂。他还看见一位文静的少女，蹲在广场上看少年画画；还有开着日光灯的教室，铺满阳光落叶的走廊，有上课看着少女发呆的少年，有费劲心思想跟在少女身后多走一段路的少年，有深邃又洒满白星的夜空下，对着月亮幻想的少年，还有操场上禹霖贴着天怡，有罗年师父手把手教他画画的场面……

        一滴璀璨的泪珠从他的眼角生生的滑落，即便是在灰黑的环境下，仿佛也绚烂着七彩的辉光。

        很慢，很慢。

        些像是寄托着郑子言那无数的遗憾，在他的太阳穴上带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泪痕，一丝丝地脱离了他的肉身，在黑暗中飞速地流逝，终是悄然消散在地，像此时他的生命坠落到历史的河流中，没有溅起一丝浪花。

        “再见了，世界，再见了，嘉仪。”

        到头来，他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知道图像一点一点地模糊，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终于，沉重的眼皮轻轻地贴在了一起，他的世界，黑了。

        ……

        “别动！聚众打架，统统逮捕！”

        “爸，有个省首富的狗儿子叫了一堆人把我兄弟干休克了，盯着点警察局，多留几天。”

        “叔叔好！”

        “老三啊，你觉得，这孩子这么做，值不值呢？”

        “他认为值当，便值了，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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