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钥匙 (1 / 3)
        李济民起床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感觉头痛欲裂，汗水浸透睡衣，浑身黏糊糊的。他回想起后半夜，自己一直游离在清醒与昏沉之间。有好几次，即将陷入深睡时，总会听到“爷爷，救救我”的呼救声，他猛然睁开眼，才知道是梦。

        他走出房间，正遇到程岱兴揉着后脑勺也走出自己房间。

        “怎么，磕到头了？”

        “没有，爷爷。”被李济民这么一问，程岱兴感觉有些尴尬，胡乱地抓抓头发，“昨天夜里在房间门后坐着，不自觉睡过去了。后脑勺被门板硌了一宿，特别疼。”

        “你真是的！困了就上床睡，坐门后干什么。”李济民走到程岱兴身旁，伸出手替程岱兴揉了揉后脑勺，“怎么样？好点吗？”

        “好多了，爷爷，没事的。”程岱兴用左手挡开李济民的手掌，感觉后脑勺愈发疼痛。他心里暗暗感叹：爷爷真是老当益壮，手劲还是这么大。

        李济民忽然注意到，程岱兴的右手始终攥着拳垂在身侧：“你手里握着什么？”

        “哦，我正想问您呢，爷爷。快帮我看看，这是开什么用的？”程岱兴摊开右掌心，将丁远舟的钥匙展示在李济民面前。

        “你怎么会有这种钥匙？哪里来的？”

        程岱兴将昨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描述一遍。当讲到丁远舟的伤势，他心中仍有余悸。

        李济民安静地听着，慈祥的面庞笑容渐退，两颊因表情变得严肃而更加棱角分明，握着拐杖的右手逐渐用力，手背上青筋隆起如虬枝。待程岱兴讲完后，李济民沉默良久，似乎一时语塞，努力组织语言。

        李济民踱步到卧室外的休息室，坐在长沙发上，将拐杖倚靠在沙发扶手旁。他伸出手拍拍身旁的沙发空位，示意程岱兴坐到他身旁。

        程岱兴看出李济民的表情变化，感觉是要跟他说很重要的事情。为了更直观的接收李济民准备要讲的内容，他搬来一个带靠背的椅子，椅背朝向李济民，自己跨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叠拄在椅背上，与李济民面对面。

        李济民待程岱兴坐好，凝视了程岱兴几秒，像是下定决心：“阿兴，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听起来像是奇闻异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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