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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登王
        从今天起我要自称为朕了,自我入此世界已有**,在原来的世界来算我才相当于成年。但是如今我已经是有妻女二人了,未来可能会有更多,但这两位想必是长公主和皇后了。就实际而言,其实我也并不想纳妃纳妾,一来是曾经的记忆作祟,二来是我实在是讨厌这个世界,我厌恶极了这个世界,便不想让我的孩子再多受着世间欲望之苦。

        **,我在此世**,原本的年岁加起,如今应该已是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但由于身体太过于弱小,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不与同龄人相同,但是有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依旧是难以克服。几年蹉跎下来,我的思想似乎并未进步,也未更加老成,反而更像是退步了不少,如今按照记忆,说不定心理上只是三十多岁的程度。

        十四岁那年,我迎娶了宰相家的女儿,她岁长我些,但有时我却更像是兄长,我尽力,让自己变得合群了些,如同一个同龄人一样生活,但却依旧逃不出老成的修辞,在这一世的父王眼里,我是老成的,早早就知书达理,各方面都远胜于同龄人,政事上也早早让我熟悉。母妃自然是骄傲,但我对于母妃,更觉得我是大人,母妃反倒是需要哄的孩子。

        这一切看似十分和谐,但是帝王心术却远不是一般人想到的。宰相家有两女,我迎娶幼女,皇后之子迎娶长女。自那时起,原本还能勉强相处的长兄便日渐远离了我的视线。几年未见,再一次看到他时,他的头颅正滚到我剑所指的台阶之下。其母,我本也应称之为皇额娘的皇后大人,在后宫的凤弈宫被我赐白绫。

        我虽然狠心,但却并不恨他们,本为太子之位,却最终死在太子的虚名之下,以我的想法来说,实在是可笑之极。

        回想曾经,如人之一生来说,父皇曾问,人一生是什么,是伐木,还是磨斧。太子回答,人生伐木,磨斧之用,是为伐木之所求。若无木,磨斧则无用。若斧羸弱,却仍是伐木之斧,若木羸弱,则是林中之树。

        父皇看向我,示意我做回答,我不愿抢了太子风头,便请罪不答。父皇便让长公主作答,公主本就与太子争宠,但也是可怜人儿,我本就善待这个妹妹,却不想与她同伍,实在是因为她实在太过锋芒显露。陛下问她,她便认真答到,斧之利,有开木之,人之利,有开山之,山川河流草木虫鱼鸟兽,人若不利,不可成万物之灵,人若不利,不可开山川之用。因此,人之一生,如斧之一生。

        太子不喜,便想要与之争论,几番征讨下来,陛下便烦躁了,若我便拂袖而去。但是父皇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哪有皇帝让道的道理。一拂袖,手一伸一抛,饮酒的金樽便带着酒液飞洒落地。清脆金玉落碎的声音停止了在场的众人,所有人连忙请罪。但我却知道皇帝并没有生气,只是厌倦了吵闹。没有过多的呵斥,帝王的威严却展露无遗。

        之后宴席结束,我随着父皇回御书房,皇帝再次问道人是斧是木的问题。场内二人,我见推脱不了,便只能答道:有一人,斧上山,一日,取木下山。二日,人用伐之木,做良斧,再入山,日落,取木下山。三日,做更优之斧,上山,日落下山。日日如此。我答至此,便停止了回答,父皇不解,便追问。我答到,人日日进山,日日获斧,千日千木,万日万斧,终老死于山中。

        父皇大笑,狠狠呵斥我出了御书房。我便回到自己府邸。

        如今想起往事,太子只为取木,实际是为了成就,为了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成就,即使自己是一个羸弱的斧头,但是依旧是有很多砍下来的木头作为成就。这些成就不可忽视,自己的太子之位一样不可忽视。

        长公主无权无势,但进取之心极强,虽没有成就,但是锋芒毕露,每日磨炼自己,终究变成了一个锋利无比的斧子。

        回想起来,我也无奈,太子的地位我本就没有兴趣,太子的帝位,我同样也是毫无兴趣。但是长公主究竟是我妹妹,虽然锋芒毕露,但是却未曾伤人,一生所图,不过是父皇的关爱而已。女子,哪有什么威胁与太子呢?我为她报仇,杀了太子一脉,实在是我无奈之举。

        可怜皇帝哪有什么人情可言。长公主也是局中之人,看不清棋局方向,看不清帝王心术。皇帝的疼爱,永远只是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长公主虽然身份显赫,但是无权无势,也没有继承帝位的可能。无法威胁到皇帝,皇帝自然喜爱疼爱,可因为这些疼爱,锋芒毕露,因为争夺疼爱,而触犯了皇帝内心的敏感神经,当然会被抛弃。

        我本想保全二人,但是依旧是无力回天,那日我赶到长公主府,驸马站在太子身旁,长公主倒在血泊之中。我去扶起浑身血污泥污的长公主,感觉到她的脉象越来越微弱。我看向驸马和太子。他两人与我对视,书中的剑反射的光比平时更加锋利,他们在强压下自己的冲动,强压下想要将我一同斩杀的冲动。

        我抱起长公主,将她的手递到驸马手里。手却依旧握着朱砂印的位置。驸马感到迷惑,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摇了摇头,手指了指脉搏。他终于明白我让他伸手去摸脉搏,却依旧是以为是我让他确认长公主的死亡。

        他摸了许久,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放松,到最后那一种我无法名状的情绪,类似懊悔,类似悲伤,类似高兴,类似绝望。身为太医之子,后来的状元,他应该明白实际上发生了什么。我怀里抱着的,不仅是他的妻子,也有他的孩子。

        整个骚乱结束,长公主去世了,她那没有出生的孩子,连名分都未曾获得。驸马随着太子一道,接受了所有的成果,但我不能确定,对于他们来说究竟是成果,还是苦果。

        父皇依旧隐藏在一切的后面,他象征性的惩罚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一切都归于结束。

        但好在我没有忘记,如今我已经成为了皇帝,算是完成了那天长公主府许下的愿望。我还记得当年,在后花园,我为她堆起的雪人,她尚且年幼,看着雪人起劲,失足落入冰湖,下人们根本来不及施救,我只能跳入水中,等我将她救起时,她满脸发紫,红得出血的手紧紧握着我的一个指头。我被责罚未能看好她被关在书房内写经,等我再次看到她时,她大病初愈,被乳娘抱着,伏在我的窗口。

        我教她的哥哥叫法,她未曾忘记。那天被乳母抱着,在我的窗口叫了我一天。直到乳母的手也酸了,直到我从房中偷偷递出一个绣老虎。那天我的经文未曾抄完,便又熬夜抄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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