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迹
  不对…我感觉到了一阵异样，究竟是什么呢？我突然想起来，作为路西法一部分的回忆中的细节：六翼天使长——米迦勒的翅根是黑色的，而现在这位“米迦勒”的六只翅膀却通体洁白无瑕。“你到底是谁啊！”我恼羞成怒地喊道。“呵呵呵呵，被你发现了么？”说罢这位伟大的存在打了个响指，伟大的米迦勒和身后三个伟岸英姿便通通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白胡子老头转着羽毛笔，在银边眼镜后用冰冷却饶有兴趣的湛蓝眼睛盯着我……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咳，你好，我叫梅塔特隆，曾经是父的秘书，用过去的语言来说，恩，书记官。现在是光明意志、秩序的守护者。”我看了看周身天堂中的风景，只见一片纯白无垠，却空空荡荡。便问道：“其它的天使呢？”“恩…怎么说呢，被我吸收，不，化作了光的一部分了。当年，大概一万年前，三大天使纷纷负伤，父远走，“你”手下的恶魔又渐渐强盛，我实在没办法看着，父创造的这个世界继续崩坏下去，于是运用知识（这个世界我怕不是拥有最多了）将虚弱的天使们与我同化——肩负起了秩序守护者的责任…”

  “你，不是自诩为正义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愤愤不平地说道。“呵，法西路你听好了，我，梅塔特隆，是秩序的守护者，而不是什么正义…光明与黑暗本来就是一体两面，黑暗从光明而来。打个比方吧，人类世界中有无影灯，有小黑屋，但那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过于纯粹的事物只会带来伤害与疯狂而已…就算在地狱，你以为就没有我的人么？而我将所有的圣灵与我合而为一是为了我的野心么？不…我早就厌倦了！父早已远去，而我只是不忍心亲眼看着这世界消亡罢了！爱与神圣是一种对于大多数生命有利的恩宠，因为这种魔法更接近于理性与智慧……”

  我听他念着他的长篇大论，却并没能完全听进去，于是我问出了我唯一关心的问题：“梅塔特隆，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想知道，父去了哪里，你知道么？”“呵呵呵，小东西，我知道，你想去么？去了可就不一定能回来了哦…”梅塔特隆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像是在警告我。“我想去！你能送我去么？”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梅塔特隆考虑了很久很久，却又像是只过了一刹那，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我感到一种惊人的恐怖感瞬间吞噬了我，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催促着我不断向前，当我终于走进了传送门，天国重归一片寂静。

  孤独的梅塔特隆叹了口气，说道：“父啊，请原谅我，我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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