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为何心神不定 (2 / 2)
        阮清刚认出我时确实是一脸气鼓鼓的表情，不过我的道歉还算诚恳，当时我也的确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再加上我大小也算是她老爹阮籍的朋友，阮清也不好太过计较，只不过对我的好感实在欠奉，只是淡淡的道：“庄公子言重了，醉酒之言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有阮清这句话，我已经如临大赦，松了一口气，自然不敢再奢求什么好感，而阮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令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只能讪讪而笑。

        山子道见我们之间的气氛很有些尴尬，只好出来解围：“安世，阿清，你们今天这局棋可有什么说法？”

        “正是，我与阮姑娘设了一个赌局，我们今天共对弈三场，只要阮姑娘胜了任意一局，便算我输，若是我连胜三局，便算是我赢。”司马炎笑道。

        “哦？如此看来安世的棋力大有长进，才敢和阿清设下如此赌局。不知你们两个赌了些什么？”山子道似乎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阮姑娘和我有言在先，赌注不能公之于众，望山老海涵。”

        山子道有点小失望：“既然如此，你们也歇息了不短时间，下一盘也该开始了吧，我们大家都在等着看呢。”

        “不错，阮姑娘，咱们开始这第二盘可好？”司马炎风度绝佳，虽然司马氏是当今最有权势的家族，他又是这个家族最重要的继承人，却从不给人任何压迫感，而是让每一个与他交谈的人都有春风拂面的感觉。

        阮清同意后，棋局再次开始，我也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棋局上，不再想那些尴尬之事。除了棋盘大小，这时的围棋与现代围棋在规则上还有两处重要的不同之处。其一是古代围棋采用座子制。座子制简而言之就是在开局之前先在棋盘四角的星位上摆上黑、白共四颗棋子。而现代围棋规则取消了座子制。其二是还棋头。在围棋中，一块棋要想存活必须有两个真眼(双活例外)。在古代围棋中，人们认为眼位是棋生存的必要条件，不能算做自己的实空，所以不能计算。按照古代数子法，每方多一块棋要还给对方一个子，眼位不是地，不在计算范围内，这便是还棋头规则。这一规则流行了几千年，直到现代方才取消。

        我虽然对自己的棋力信心满满，这两种规则我也有些许了解，但是任何规则的改变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我也不例外，而观看高手对弈，就是适应规则的大好机会。

        阮清执白先行，开局两手下得十分稳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显然是对上一局棋有所总结。司马炎应对得体，前二十手棋双方波澜不惊。

        下着下着，我忽然感觉司马炎的状况有些奇怪。下围棋讲究的是聚精会神，即使面对水平相差悬殊的对手，也极少有人会时常让自己走神，因为不断地从棋局跳入、跳出，对精神的损耗很大，而思路的中断，更容易造成失误，形成漏招。而司马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并不集中在棋盘上，倒有一半的时间落在了阮清的脸上、手上。

        他的这种状态不像是故意托大，倒是很像那种考试时下定决心要作弊的情况，一半是有恃无恐，另一半则是心神不定，而无心自己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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