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无妄之灾 (2 / 2)
        “将军，成端他确实没有嬉笑，我也见了！”王审知看到池鲤腾这一幕，敬佩之余也斗胆下跪，为李成端请命。

        王绪略有迟疑，他刚确实没有留意是哪几个嬉笑。但是刘行全，在他看来是占着亲戚的身份，肆意在大堂训诫的时候给他难堪，他觉得颜面有些扫地，于是拿刘行全的下属提斩，以作震慑。

        谁曾想，就在王绪迟疑的时候，那些真正嬉笑的蛮夫也自我伸冤了起来。

        “将军……明鉴，我也未曾嬉笑！”

        “将军，我也没嬉笑，将军错怪我了！”

        “请将军宽恕，我们再也不敢了！”

        毕竟是蛮夫俗子，在生与死之际谁都想要求生，狡辩和抵赖，求饶和辩解，不绝于大堂之内。这无异于逼迫王绪抉择，让他进退两难，反倒激起了王绪自尊被伤、大权被动的焦灼和不安。

        “军行有法，无不法之军，枉顾法纪者斩！令法如天，章法从严，下令岂能收回？多言者斩！”王绪大怒。

        左右护卫再不敢迟疑，刚刚被王绪点名过的所有将士，均被拖了出去，就在大堂外的场地，就地斩首。

        刘行全、池鲤腾、王审知三人在堂前跪着大汗淋漓，不敢多言。

        “你们三个起来！”王绪道，“莫再多论，军法严明！请自重！”说完，拂袖而去。

        性情骄奢，迷失自我的王绪，从此将自己的淫威树立到制高点。再无将士敢直呼他的名字，再无亲属敢与他套近乎，所有侍奉均视他为将王之位。

        为巩固自己的淫威和大权，他不断找借口滥杀将士，以儆效尤。对于刘行全、王氏兄弟、池鲤腾等要员，更是嫉妒他们的才能和谋略，一方面要利用他们的才干，一方面又监视监管着他们所有人的一言一行，稍有不驯，便借故打杀要员周边的将士，以此来震慑军心，巩固自己的大权。

        王绪虽然骄奢，但是唐末官匪纷争，北边更为凶残的人，是秦宗权。

        秦宗权早年为许州牙将。广明元年十一月，秦宗权看到各州军将自立门户割据一地，也趁机出兵驱逐蔡州刺史，占据了蔡州。而这一年冬天，黄巢率起义军入关，唐僖宗逃离长安出奔四川。中和三年，黄巢退出关中，进入河南。秦宗权迎战黄巢，为黄巢的起义军打败，于是投降黄巢，作为黄巢的部将。第二年，起义军被沙陀军大败于山东，黄巢在狼虎谷被杀。失去黄巢控制的秦宗权，野心一下膨胀了起来，他携兵将回到蔡州，自此蔡州有成为了他为所欲为的老巢。

        秦宗权为人性狠凶残，所带军队，凡攻占州县的，无不焚杀掳掠，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民众对于秦宗权的评价是：虎毒尚不食同类，秦贼凶残食人，乃极害也。这是因为，秦宗权所带领的秦军所过之处，逢人便杀，逢物便掠，逢女便淫，逢屋便焚。百姓或被杀绝或逃散殆尽，因此军队的后勤补给十分困窘，军食粮秣都成问题。而秦宗权，并没为此发愁，他下令部下杀光当地百姓，再把尸体用盐腌制起来，充作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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