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先生 (2 / 2)
        杨志祥听了连忙道：“下官知晓！还要多谢宋大人爱护！”等宋正写完书信，拿到手之后便又急匆匆得出去安排了。

        宋正看着杨志祥走出去，开始思考平江营晁立的事情。

        “晁立如此不循常理，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有赵峥所言的妖道在里面搅事？”宋正不由想到赵峥的信件，但又晒然一笑，子不语乱力乱神，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临仙府衙内，平江营主将晁立坐在内堂书房之中，自从进了城他便占了府衙，把知府一众大小官员都赶到旁边一座院子里看押起来，好吃好喝供着也没怎么为难他们。整座城现在都是军管，夜里宵禁，白天无数士卒巡城，戒备森严。

        晁立左边两边都是坐着他的心腹参将，左首第一人却是一身布衣打扮的老者，看上去气度斐然。

        晁立看人都到齐了，便抱拳向那老者说道：“秦先生，果不出你所料，杨巡抚几番试探无果，宋相的书信便已经到了。我们在这已有足月，接下来是不是该有所回应。我怕时日一久另有变故。”

        那老者听了抚须小道：“晁将军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将军可回信一封给那宋相公，推诿一番，再争取些时日。”

        晁立听了点头应允。这个秦先生几个月前找到自己，预言曹指挥使和自己将有杀身大祸。当时当然是勃然大怒把他赶走，却不成想果然不久之后曹指挥使无缘无故就在家中暴毙，查不出任何死因，自己这才记起这么个人，派人把他寻了过来。

        其人到了之后又说，丰平道总督宋正将要高升，会兼领安平道总督过来主持平叛事宜，果不其然又应验了。晁立明白遇到高人了，大礼相待，其一应要求全部满足。这位秦先生之后才对晁立直言是叛军之中有高人施法，咒杀了曹节。晁立听了不信也得信，大为惶恐，拿了秦先生给他的一个护身符之后才略微安心。之后便请教自己该如何做，秦先生只告诉他一句话：“举营哗变，占据临仙。”晁立是一营主官，不可能凭别人一句话就做如此大逆不道骇人听闻的事情，再三追问之下，秦先生才无奈对他解释：

        “老夫不是在跟将军开玩笑，晁将军内气空虚比不得武威营林将军，极易被旁门道术所趁。宋相公到了之后必会整顿兵马与叛军一战，此时若出兵平叛，必定大败亏输！林将军无事，可晁将军你恐就性命难保。失了将军你，换个人来无法掌御平江营，届时局面恐怕难以收拾，老夫不忍天下生灵涂炭，看叛军妖人兴风作浪，这才找到将军。将军莫看自己只是一营的将官就妄自菲薄，南方无数百姓死活，其实都系与将军一身！”

        晁立还是没明白这跟自己带人哗变有什么关系，秦先生又说道：“现在还没到出兵的时候，宋相公到了之后要求将军整顿兵马出战，军令如山将军能拒绝么？左右对将军都是死路一条！唯有拿曹指挥使的死做文章，起兵做出叛变姿态，占据临仙府要道。宋相公乃是能臣，能看清局势，少了平江营，安平道岌岌可危。只要将军不作乱为祸，必会联络将军争取诏安，届时将军既拖足了时间，又奇货可居，因恩主之死一时冲动，想必宋相公和朝廷也是能理解的！”

        晁立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说到底还是一个时间。秦先生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现在还没到时候，南方四道只有自己的平江营和林任的武威营，他们要是兵败真就是天塌了。现在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到适合的时机再出兵。至于说自己体虚不如林任，容易跟曹节一样暴毙，倒是事实，自己精通兵法但是疏于武艺，不比林任文武双全，勇力过人。

        在秦先生又卜算了几卦，无不应验之后，晁立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奉若上宾。只待等到时机，回归朝廷，对宋相表明苦衷，到时候多杀些叛贼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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