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小试牛刀 (3 / 3)
        窦建德怒道：“你们两个还有脸在这里说这种话！孤让你们带数千兵马，竟被人家数百人打败，还被人家活捉，真是让孤脸上无光！”两人被窦建德骂得满脸通红，羞惭而退。

        窦建德心想，幸亏没有听信凌敬的话，看来战胜李世民，也就在弹指之间。

        四月，唐益州行台左仆射窦轨（李世民的舅舅）率领巴、蜀兵马前来与李世民会师攻打王世充，李世民调其充实虎牢关的防务。

        唐军斥候报告：“窦建德探听到唐军草料用完，在黄河以北放马，有欲袭击武牢之意。”

        李靖对李世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现在窦轨引兵前来加强防务，我军可倾三千精骑与敌一战了，此战战则必胜！”

        于是李世民故意露出军中粮草不济，派人向北渡过黄河，从南面逼进广武，侦察敌情。乘机留下一千多匹马，在黄河边放牧以引诱窦建德。当晚人返回虎牢而把马继续留在黄河以北，以显出军中无草料的样子。

        第二天辰时，窦建德以为唐军粮草已用完，不得已放马外出觅食，果然倾巢而出。从板渚出牛口列战阵，北靠黄河，西临汜水，南连鹊山，阵势之大，密密麻麻竟连绵二十里。战旗猎猎，马声嘶嘶，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听来如雷如电。

        唐军将士看到夏军十几万人排出的强大阵势后吓得两手发抖，有的士兵竟害怕得拿不起盾牌。他们从出生起就没看过这么庞大的阵势——十几万人排山倒海，军队移动时像波浪一样，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竖起的刀枪像密林一样层层叠叠，无边无涯。自己这三千多人放进去，就像是茫茫大海中放进去几滴水，瞬间便会消弥于无形。

        早晨的太阳本来正从东方喷薄升起，金红的太阳此时被夏军扬起的烟尘笼罩着，像一只血红的眼注视着大地。也同夏军的庞大军阵一样吞噬着唐军将士们的希望和信心。夏军阵营里不时传出怒吼，从远处传来就像一个个滚雷慢慢地逼近唐军，然后在每个人的耳朵旁炸开。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大地都在震动呻吟。

        古代战争中军队绝对数量的巨大反差，往往是决定战争胜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十几万比三、四千，唐军士兵看到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每个人的心中就像有一块坚硬硕大的巨石压着，让他们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李靖从将士们的眼中看出了大家的恐惧，三军可夺帅，不可夺志！如果任由这种恐惧情绪在每个人的内心漫延，其带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必须迅速把大家从这种恐惧中拉出来，不然不要说到时冲锋陷阵了，说不定还没交手就会溃散！他立即对李世民耳语了几句。

        李世民正专注地观察敌军动静，倒还没有注意大家的神情。他在李靖的提醒下才转头扫视将士们的神情，当他看到唐军将士每个人的脸上因恐惧而略带扭曲的面容，也感到非常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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