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跟 踪 (2 / 3)
        红拂女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说道：“靖哥哥放心，我只是病得身体虚弱而已，暂时还能照顾自己。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口渴和饿了。你只管就去，我没事的！”

        李靖见红拂女如是说，便不再耽搁。他又找了一根松明子，把它点燃后插在红拂女身旁的墙壁上，防止他不在时有野兽来侵袭红拂女。把一切安顿好以后，李靖把短剑放到红拂女的身边，提醒她小心，自己纵马下山。

        李靖走了以后，红拂女又悠悠地睡了一觉。等她醒来时，发现李靖早已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他从附近无人的村庄里找来了一些陶罐，打了一些水来，正支在火堆上煮着水。更意外地看见他打了一只野兔，还从附近山林中摸了一些鸟蛋来。

        李靖见红拂女醒了，关切地问道：“你醒来了，觉得好些了吗？”他见红拂女点了点头，便很高兴地说道：“我刚才到前面的村庄里找了些陶罐来，并打了一些水。本来还想到附近去找个朗中来的，可方圆数里，竟然还是没有人烟。”

        李靖小心地把烧开的水倒进一个洗净的瓷碗中，又将掏来的鸟蛋放到陶罐里面煮。他又把瓷碗里的水端到红拂女面前，细心地喂她喝了几口。他安顿好红拂女后，便拿着野兔，准备到洞外去收拾。红拂女知道李靖是怕血腥的样子引起自己的不适，赶忙说道：“靖哥哥，没事了。昨天因为那母子惨死的原因，我厌恶血腥，今天感觉好多了。你不要出去弄了，正好在这里一边弄一边和我说说话，我觉得闷得慌。”

        李靖见红拂女不再在意，便就在红拂女的身边收拾，但为了照顾她的心情，故意用身体遮住，收拾好后，用树枝支起，放到火边烤着。

        “靖哥哥，辛苦你了。”

        李靖笑了笑，说道：“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客气呢！快别说了。你昨天一夜没睡好，现在正好没事，好好休息吧。”

        “我昨天肯定是说了不少胡话吧？”红拂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夜我梦到了我的母亲和我们两个孩儿了，想起他们我就伤心，所以做了一夜的噩梦，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呢。”

        李靖心疼地望着红拂女，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红拂女与两个孩子分别，心里也觉歉然。

        红拂女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我的母亲也像昨天的那位母亲一样，用她柔弱的身躯护着我，把所有的苦都担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红拂女说着说着，眼中又情不自禁地涌出了泪水，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对父母的思念，是儿女心中最柔弱的一面，任谁只要想起父母对自己艰辛的付出，而自己却无法报答，都会感到内疚的。李靖连忙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了擦。红拂女没有动，任由李靖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自从与李靖在一起以后，她就一直觉得李靖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是她坚强的依靠。有李靖在，纵然要面对****，她也无所畏惧。

        李靖这时也才慢慢地体会到，红拂女昨天为什么看到那母子仨人的死，一下子变得那么疯狂。他体贴地把红拂女的手抓在手心，红拂女的手掌有些凉，在他的手心一会儿就捂热了。

        “当年突厥南侵，隋文帝派兵出击突厥。附近百姓为避战火，纷纷逃亡。我的父亲被突厥乱军所杀，我母亲带着还很幼小的我随着流民四处流浪，辗转多地后来到长安。母亲为了能让我能吃上一口，有一点食物都是给了我，自己几乎都是吃树皮草根。她为了能让我活下去，抛弃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换一丁点的食物，只不过最后还是饿死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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