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之音 (4 / 4)
        少年尾随车夫缓缓走着，两面城墙的夹缝深处支着一个帐篷，摆着几张椅子，雨水沿着这一线天默默流下来，几个中年汉子把守着过道，不知为何，少年感到那些人后面有自己在寻找的东西。

        收尸老人拖着棺材缓缓靠近，几个汉子转头过来腰间一瞬有寒光闪过——是一把尖刀。

        老人把一具尸体抬到了桌子上，携刀的大汉也是麻利，抬手就从尸体手上挑下一块肉来，提鼻闻了闻。

        老人则表现得温顺的样子站在一旁。

        “还不错”说罢就把肉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我全收了，你可以走了，这是你的报酬。”说罢把几个铜币扔给了老人。

        老人满脸无奈，收起几个铜板，拖着沉重的棺材走了，而老人背后的少年却消失不见了。

        一个中年汉子接过一支浑浊的玻璃针筒注射到身后的一个卵形的炼金容器里，而在中年壮汉脚边还有好几大箱类似卵形容器。

        “大人物能喝得起血酿还不是靠我们这些苦力，这年头城里不受贵族管控的尸体不好弄啊，要尽快把做好的卵送到血肉工厂去。”

        少年站在城头看着几人的一举一动，目光莫名被那个卵形容器吸引，仿佛散发着隐隐的诱惑力。

        几个大汉抬着箱子快步沿着狭窄小巷远去，顺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少年在城头极目远望，视平线尽头的黄昏映衬下，有着一个高大轮廓锋利的建筑，四周包裹着雾气和阴霾，仿佛这座恢弘城市中一座巨大古老的墓场。

        少年感觉到了体内被他吞噬的老人的灵魂在流转，温润的灵魂如甘露般滋润着少年的身体。

        脚下冲踏，少年跳跃到城市上空，天地倒转，少年任由身体自由落下。在呼啸的风声中，他俯视着城市，随着地平线最后一点光芒消逝，少年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影随着最后一点余晖一同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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