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学堂听雨醉芭蕉 (5 / 5)
        说罢，他向着屋内走去了，留下了窗边有些迷茫的吴洗空。

        仙人……

        吴洗空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这两个字，好像有着什么魔力，牵引着他的内心。此时的他好像成了那头老青牛，拴上了一条牵牛绳。

        周围雨声大作，连绵不断的雨水，敲打着厚实的芭蕉叶，一声一响，颤动少年长生思。

        吴洗空恍惚间将手伸出了窗檐，雨水打在了他的手上，他感受到了此前从未感受过的奇异之感，他不禁痴了。

        屋内出奇的安静，诸多的学童学子此刻虽都有些狼狈，但还是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先生。

        “吾本名吴一山，罗田郡易天城人士。吾生于书宦世家，幼时立志大儒。私塾之师询志之时，吾曾狂言，吾志在清明天下！后入京城文渊阁中进学，通典明故，羡古之圣人桃李天下，亦想立下秋实般硕硕功绩，改名吴秋。自此教化蒙昧、进言官家，人称文渊小圣人。”

        吴秋的一番话语掷地有声，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然而，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然，书生意气百无一用，一腔热血闲置空投。我吴秋才知，书家之上有官家，官家之上还有仙家。民不可反官，官不可逆仙。于是，我远离京城，回到故乡，只想教书育人聊此残生。但是，前日里有一仙门传来消息，广招天下浩然书生。吾思虑一日，终是想要重拾旧志。故在此告别，我已经托人联系了我在京城的几位学生，轮流来此教学。乡塾之事切不可断！”

        言罢，他弯腰作辑，久久未动。

        台下的诸童，和窗边的吴洗空，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台下的孩子们有些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也有人上前乞求先生留下。但是吴秋毫无所动，只是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泪水却是湿润了这位小圣人的眼眶，无人察觉。

        吴洗空却是面露纠结，阴晴不定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地间，大雨洗空。学堂外，芭蕉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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