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种 (5 / 9)
        “我能说什么，清儿要真能当上仙师，就算摆脱种地的命了，是好事儿。”方平闷闷地说。

        “是好事儿，但这不是相当于从我们手上买娃吗？”方母指着桌上的布包，声泪俱下：“再说，这人神出鬼没的，我总有点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方平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我打听过，那道士来咱家之前先去村长那了，村长看过他的度牒，没问题，世上没几人敢伪造那玩意儿，有那本事的也不会来咱这小地方。”

        “那他咋没给我看过？”

        “败家娘们儿，你识字？给你张圣旨你也得擦屁股用了。”方平喝道。

        方母不说话了，仍低声哭着。

        方平低头寻思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事还得听听咱娃的意见。”他抬头看着方清，问道：“清儿，你咋想的？爹先跟你说，要是能当上道士，你就算出人头地了，不用像你爹一样一辈子窝在村里。”说罢他抬头看了一眼啜泣的方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愿离开你爹你娘，想陪着我们，那也中，爹自己没啥能耐，也不苛求你飞黄腾达，等明天那道士来了，叫你娘把银子还给人家，咱一家三口继续过小日子，等再过几年，爹给你盖个小房，找个好姑娘……”

        父亲的话萦绕在耳边，方清陷入了沉默。

        命运此时在他面前张开两扇大门，一扇门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另一扇他抻长了脖子也看不真切，只能从张开一丝的门缝里瞅见些许光亮……

        他将思绪拉回，抬头看着自家低矮土屋用茅草和烂泥糊成的屋顶，一只小虫正攀在上面，在这片黑色的平原跋涉，走过一根根淡黄的草丝，小虫太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屋顶的尽头。

        蓦然，它张开翅膀，从屋顶脱身而出，绕着摇曳的烛火飞腾一圈，随后从半开的纸窗飞出，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方清看着窗外的夜色，已作出决定。

        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儿子想跟道士走，去外面闯闯，道士留下的银子也能让爹娘生活的轻松一些，十年之内，不论儿子能不能有所成就，都会尽力回来一趟，看望爹娘。”

        “好！”方平拍了下桌子，把对面的方母吓了一跳，“这才像我方平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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