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老头 (2 / 3)
        “嘿嘿，你在外面住破草屋，难道不是冬凉夏暖？你在这乱世里，难道就逃得掉脏臭和虱虫叮咬？在外面讨食不也是度日如年呐，相比之下，在这牢里可好的多了。不但有茅草暖身，还有人按时送饭食，虽然单调些，这还有蛇虫鼠蚁可以捉来吃啊。你可有所不知，这比那皇帝的珍馐要好吃的多了。”老头大笑着说道。

        宋歆听他说蛇虫鼠蚁捉来吃，一阵反胃。但他对这老头的见解闻所未闻，一时也竟然无言反驳。想了想自己的身世，因为家族历来鲜有官宦子弟，家里只有守着几亩薄田艰难度日，还要被征召去当兵和做苦役，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战场上，变成一具冷冰冰的枯骨，仿佛从未来过这世上一般。

        想来这世间和黑牢无二。他父亲就是因为征召去当兵如今下落不明，自己还要受这连坐之罪。想到此处，不免有些黯然垂头，说道：“老先生说的有些道理，如今天下征战连年，百姓困苦，不瞒老先生，我们一家也是度日艰难，这黑牢至少还有人送粥饭，反倒不至饿死。”

        老头嘿嘿笑着又说道：“如今那个小皇帝，不也是战战兢兢的在权臣手下苟活着，他也是个牢中人，只不过他那是个金牢，但是他那金牢哪有我们这里自在逍遥。还有那曹阿瞒，看似位高权重，还要时刻提防着有人相害。那个名医华佗不就被曹操怀疑要加害自己，而被曹操杀了。”

        这时隔壁的犯人却嘲笑起来，“你说小皇帝在权臣手下苟活，那老子也想呢，每日锦衣玉食，还有娘娘睡，好过这黑牢吧！？”说完就是一阵哄笑。

        宋歆也并不在意他们，这几日这老头说话总被隔壁犯人嘲讽。宋歆听这于老头的话，似乎也觉得那些达官显贵似乎也不是那么自在。

        于老头听见他们嘲讽自己，也不生气，说道：“你们懂个屁。董卓乱天下的时候，洛阳周边大户富商无不被劫掠屠戮殆尽。百姓们虽然也被赶着西去长安，但还是有不少人活下来。”

        宋歆点点头，脸上阴霾之色淡了些，便又说道，“真是穷有穷的苦，富有富的忧。就是不知我家人的安危如何...”宋歆每每想到家人，都会觉得鼻子一阵酸楚。

        于老头坐着，依旧是戏谑语气说道：“你担心又有何用？反正你出也出不去。”

        宋歆说道：“这话小子明白，可是...”

        于老头嘿嘿一笑说：“你那族长不是衙门里的代功曹吗？你倒不用担心她们，你阿娘和阿姊现在可住的比你舒服。”

        宋歆一怔问道：“你还知道族长还有我阿娘、阿姊？于老头，难道你懂占卜吗？”

        这时候，隔壁的犯人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小哥，你可不知道，这个老头可是个会算命的老神仙，你快让他帮你算算，你啥时候能出去，啥时候能娶个大胖媳妇？哈哈哈哈。”

        但宋歆听后，竟然不觉得是戏言，甚至还有几分相信了。当年族长的长子生了大病，药石无效，正好路过的一个方士，族长就请他为子占卜，那方士看了看生病的族长儿子，说这是命中有劫数，定是其子最近去过西南方向，族长说是，那方士说只要族长派人向东二百里寻找几位草药，拿回来煎食便可以痊愈。族长依法做了，果然半月之后，他的儿子病好了。宋歆从小就对这些事情十分相信。

        于老头依旧是一副不以为忤的样子，对着隔壁喊道：“老夫就是会算，你们明天就会给拉出去打屁股，哈哈。”这话也引起了隔壁一阵哄笑和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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