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车夫 (1 / 3)
        天空阴沉的像块铁板，一连几天的细雨，让卢小曼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啪！警局大厅传来熟悉的摔门声，局长又捱骂了，法国领事几乎每天都召他过去训话。

        “明叔，你找我？”卢小曼轻轻推门进来。

        噗！局长抓起一摞报纸扔在桌上，哆嗦着嘴唇说：“看看，都看看！现在全上海的报纸都在关注这个案子，而且日本人几乎天天向法国**施压，再破不了案，我恐怕会被赶回家抱孩子了。”说完，长叹一声跌坐椅上里，接着又前倾趴在办公桌上，眼神恳求地望着卢小曼，说：“小曼，算明叔求求你，赶快想办法抓住凶手。你失业可以回家继续当千家大小姐，而明叔一家老小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卢小曼脸上一阵发烫，连忙沏了杯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说：“明叔别上火，先喝杯茶缓缓神，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就……就算退一万步讲，如果你真失业，我一定会求父亲在公司替你安排个好职位。”

        “哎，难得你有心。”局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又问：“对了，这几天怎么一直没见到七三那小子？”

        “噢……，自从上次跟丢那个驼背老头，他便一直没来上班。”

        “什么？连他也学会看风向了，觉得老子失了势，胆子肥了？”

        “唔……，这个……依依我看他不是那种人，说不定他正在外面找线索。”

        “哎，但愿如此。”局长摆摆手，说：“你去找找他，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小子破案还有些鬼门道，咱们权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出了警局，卢小曼叫了辆黄包车，直奔高七三租住的寓所，雨越下越大，淋在车夫的斗笠蓑衣上，他挽起裤腿露出的小腿上布满了青筋，像是一条条虫子，双脚穿着黄胶鞋，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水洼中，丝毫不觉。

        “大哥，这么大雨还出来拉活，也不歇一天？”

        “唔，家里人口多，都等着米下锅。”

        卢小曼慨然没再说话，车夫将她拉到寓所门口，卢小曼下车，特意掏了块银元给他，车夫看都没看，接过扔进兜里，然后低着头迅速离去。

        “真是个怪人，一块银元足够一家老小生活一阵子了，竟然连看也不看，可千万别弄丢了。”卢小曼摇摇头转身上台阶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女房东，看见她先是一笑，随即抱怨道：“卢小姐你来了可太好了，你劝劝高先生，没事总招一帮小瘪三，在房间里操练，瞧瞧，这家里都脏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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