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 / 5)
        南门口，十二月十二日。

        理应是冬节的日子，斯图尔特却被绝望笼罩。

        准确来说，是只有伊洛兰阿一个人被绝望笼罩。这是朽萨失去音讯的第四天，整座城都泡在雨水中，将近一半伤员还躺在’渺小字眼’，而援兵迟迟未到。即使对内宣称理想国已经退兵了，可是——

        伊洛兰阿吐出一口白烟，将烟头和滤嘴一并吐去，火星碰到积水的石板，闪灭了一下。他又从上口袋的烟袋中抽出一根，倚在城门口的拱形石墙上。今天没有开城门，墙上的油灯早被守门人换了新的，一股异香从中散溢。

        脚步声由远及近“吧嗒”“吧嗒”，如同老人的呻吟的皮靴抽水声，来者已经几十天没有出现在伊洛兰阿面前了，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去看那个老人。

        好像几年前，他初次踏入“渺小之眼”的大门，抬头第一眼就和他对上了。那时老人的眼深得可以吸入星辰。

        牧野杉从他面前经过，和他一起靠在城墙上，他今天穿了一身军装，从未有过的威严与不可撼动的命令从这个老人身边扩散开，可老人只是淡淡一扯嘴角。

        伊洛兰阿从衣袋中时拾掇出一支草烟，递给了牧野杉。后者沉默地接过借伊洛兰阿的火点着了它。

        牧野杉深吸一口，草烟瞬间燃去了三分之一。

        “慢点。很贵的。”伊洛兰阿笑了。绷着的那根弦头一次松了，还松得这么快。他从不承认牧野杉能够做得比他好。可事实上牧野杉一出现，任何事件都是到了最后收尾的时候了。

        正如每一次他为一颗星体位置苦恼时，牧野杉总会飘过，顺便矫正下望星镜的角度；他的论文最后刹尾，抓耳挠腮找论据时，一转头，一本《北诗麓谰语》赫然出现。

        看到底，说到底，想到底，牧野杉还是他的老师。即使活在他光辉下，可光辉也真的很棒，毕竟能够遮住自己的黯淡。

        牧野杉没有说话，他一只手叼着烟头，一只手从军装右侧解下佩剑，长鞘，直刃，除此之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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