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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光与天堂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水花四溅,沿着玻璃下滑,形成一道隔世的水帘。
窗外是嘈杂的世界,大雨倾盆,操场上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大自然在宣示他的主权。上午还是风和日丽,下午就翻了脸,随着风婆的嘶吼,雷公也发出了震耳的咆哮,吓得童子倾翻了手中的墨,染黑了天空,苦了龙王,看不出方向,只能拼命地降雨冲刷。地上的草皮早已被暴雨打翻了身,露出一块块斑驳的黑色泥土,堵塞了井盖,使得雨水淤积,没过了脚面,形成了小水池。
到了傍晚,即使是还没放学,大门口却已经停满了私家车,灯光交错,车笛轰鸣。放学铃声一响,学生们就疯狂地跑了出去,有撑着伞飞奔的,有披着衣飞奔的,有的干脆淋着雨,拥挤的人群形成了一股新的“河流”。这人海来的快,去的快,不一会儿,操场上空无一人,教室里也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走了。
王希独自坐在窗旁的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只剩他一个人了,窗外是大雨倾盆的嘈杂世界,窗内是寂静的教室,一窗之隔,两般模样。望着窗外漆黑的天,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因为那个男人,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虽然让人讨厌,但也让人安心,而此时,唯有等待,与孤独相伴。
“你又迟到了。”坐在舒适的轿车内,望着前座的男子,王希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虽然这已千习以为常,但看着他那尴尬的表情,依旧别有一番风味。“哈哈哈”男子挠了挠头,尴尬得笑道:“爸爸有个研究没弄好,一时忘了时间。”“嗯,我猜到了。”“额,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是。”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王希觉得父亲是个直男,而自己是个面瘫,所以总能把话题聊死,但如果此时他接一句话,那么,接下来就是父亲侃侃而谈的时刻了。
“又在做什么研究?”王希的话像是打开了闸,父亲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方向,话从口中喷薄而出“还有啥,当然是研究量子力学,研究平行空间,你知道吗......”看着此刻成了话痨的父亲,王希微微一笑,父亲研究什么,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他在乎的,是透过后视镜看到的那一小撮鬓角的白发,唉,好像又变多了。就这样,王希默默地注视着父亲,父亲驾着车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中驶向了高架。
看着手里青铜色古朴的盒子,王希有些无语。就在刚才,讲的正嗨的父亲突然止住了话题,贼兮兮地从副驾驶上拿起了眼前这件东西给了他,并转过了头,露出贱贱的笑容祝福他生日快乐。对于一向只记得各种公式的父亲能想起他的生日,王希着实感到惊讶,但这破旧的盒子抚平了他内心的波动。“这是啥?”王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父亲笑了,笑得贱贱的,仿佛等这句话很久了,“潘多拉魔盒!”父亲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从陨石坑附近找到的,被我偷偷藏了起来,哦,名字是我取的。”“对了,忘记了,还有这个!”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好一阵捣鼓,最后摸出了一根漆黑色的羽毛给了王希“这叫火羽,金乌的羽毛,希望之火中诞生。”这下王希彻底惊呆了,他开始怀疑是否是高强度的科研工作烧坏了父亲的脑子,让他变得如此神棍!
父亲显然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安心的驾驶着车子,王希则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物品发愣。车外是漆黑嘈杂的世界,车内是寂静的空间,车外雨声喧嚣,车内一首《水手》旋律绕耳。车子孤独地驶在高架上,通向远方的黑暗。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紧接着一声震耳的雷声撼人心魄,路灯仿佛受到了破坏,一排排暗淡了下去,整个高架开始愈发黑暗。“啊!”王希尖叫了出来,不是因为闪电,不是因为雷鸣,更不是因为环境变暗,而是因为手中漆黑的羽毛,此刻正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光,瞬间照亮整个轿车,照亮整个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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