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海 (5 / 6)
        眼下，花鳞鱼囤了一整年的营养，即将前往深海交配生产，每一条都极为肥美，是闻名可引人口齿生津的佳物，花鳞鱼子更是在接下来一年中都会用到的调料，

        每次出海打得花鳞鱼后，留一两条活的贪鲜，剩下的都得立刻破开预备做成鱼干。生产前夕，花鳞鱼腹内鱼子黑漆油亮，色泽诱人，颗颗光滑饱满，取出后蒸熟，细细捣碎拌盐，少量油和其他香料碎末，放在一个一个小陶罐中密封好，留一罐日用，剩下的埋在清水河河底泥沙中，

        家家在清水河都有块“自留地”，位置记号传了一代又一代，

        这个季节的花鳞鱼怎么做都是好吃的，但最“正统”的吃法是取新鲜的花鳞鱼刮鳞，除鳃，剖去内脏后洗净，开花刀，用晒海得的粗盐和着油木树叶榨出的香油内内外外抹匀，穿在木棍上架火烤得两面金黄，滋滋作响，

        将食之前再抹一层河水冰镇的花鳞鱼子酱，简单过火，咬一口，层次丰富，味蕾炸裂，

        有冰火两重天，鱼子弹牙，鱼皮酥脆，内里鲜嫩，入口则化，

        鱼肉清香，香料馥郁，混合起来顺着鼻官直冲天灵，

        鲥鱼多刺，花鳞鱼却只有一条脊骨，实在是美得很。

        喉头微动，津液顺之而下。

        纵味美如此，乌方人每年冬捕时都会用网眼大些的渔网，漏鱼出网。

        生息有时，天之道也。

        …………

        海上飘着的日子枯燥且无聊，乌方村外的海域平静到了奇怪的程度，

        四周环境一成不变的条件下，也无风浪，动辄出海数日半月的乌方男人们面对的最大敌人是自己和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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