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病院的幽灵（一） (4 / 7)
        全粤的电话，好似在死气沉沉的湖面上抛进一块石子，泛起来的，是难以休止的阵阵涟漪。

        国家虽然已经颁布了恢复**社的合法地位，但是还是不允许这些侦探们随意地介入案件的调查，全粤的侦探社自然逃不过这样的命运。毕竟这是一种在法律边缘走钢丝的职业，倘若稍有谬误就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职业的侦探们只有协助破案的权利，进行现场搜寻线索和决定逮捕嫌疑人的一系列工作还是必须由警方处理。但是即便如此，这对于全粤的侦探社而言也是足够了。

        阴沉的天空下，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呼啸而过，迅速地停在了医院的面前，火急火燎赶来的姜稼择和马也篪立刻奔往案发现场和全粤汇合。当他们见到孟庆轮时，虽然难掩激动之情，却还是进行了简短甚至有些尴尬的寒暄——因为正如孟庆轮之前所说，全粤的“真贪社”因为一次失误给警方造成了损失，最后的苦果只能由孟庆轮仗义地一人扛下，否则，这位优秀的警察早就可以去省城工作而不是还蜗居在一线。“往事就不用再提了，我这次看在同学的份上给你们一定的自由，但是——只说一个，不要再搞出乱子来。”这时候孟庆轮队长表示出了难得的大度。

        “按道理医院不是应该有监控录像吗？你们只要看监控录像就可以了吧。”马也篪问道。孟庆轮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负责管理医院监控的人告诉我们，监视609那一片摄像机前天就坏了，从605到610甚至对面的洗手间都看不见。”

        简单的寒暄后，孟庆轮把全粤等人带到了用会议室做成的临时审讯室。负责进行临时审讯的警察瞟了这群身着便衣的家伙，并没有说什么。他明白，如果这些家伙能够迅速确认凶手，不劳烦警方的话，就是最好的了。

        “真的不是我诊断失误！”一个中年人满脸惊慌地举着双手叫道，“她确确实实是胃穿孔，是我为她做的手术，我比谁都清楚！我开的药物绝对不会致死的，我是清白的！”等到他看到更多的人涌入房间里，他脸上的惊恐更深一层，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脸上滑落。“冷静一下，吴先生！”负责审讯的警察看到他再一次情绪激动起来，连忙劝导道，“只是把您叫来询问一下情况，不是代表我们要抓您。”

        “这位是吴忠合大夫，是蒋兰的主治医师。”全粤为刚来不太熟悉情况的姜稼择和马也篪解释道，随后用平静的眼神望向惊慌失措的医生，“吴大夫，您能告诉我们您案发时都在干什么吗？”

        吴忠合的情绪有所平复，可是他说话的语气依旧颤颤巍巍，像极了一个怀疑自己犯错误的小孩：“我……我今天上午九点例行查房，询问了一下蒋小姐的情况，那个时候她的脸色还比较不错，根本没有不对劲的样子……我嘱咐了一下她必要的事情，随后就回家了……”

        “‘必要的事情’是什么？”全粤接着追问道。

        “告诉她……要按时吃药，还说一定要特别重视饮食，不要吃过冷过热或过硬的事物，还嘱咐她……不要担心花钱。”说完这句话，吴大夫咽了一口唾沫，“她虽然连个亲戚也没有，但是她毕竟是我的高中同学，家境也很富裕，从来没有在钱的问题上纠结，我给她推荐的药物她从来没有迟疑过……”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推荐的绝对是正经的药物……”

        这时站在一旁蹙额的姜稼择忽然抢着问：“当时病房只有她一个人吗？”

        “……不是的，好像还有一个人……好像不是她的邻居？我也说不清，反正是另外一个人，我说不清他是谁。”

        “中间的这位护士小姐叫周晓楠，她是负责蒋兰的日常照料工作。”警察把剩下的坐在中间的女士介绍给全粤，全粤转头望去，这个护士的面容姣好，可是却一脸煞白，紧握的双手似乎在告诉着全粤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位护士说，今天十点十五发现她死亡的人就是她，那个时候她例行换点滴，来时发现蒋小姐已经死亡了。在此之前她曾经在九点二十的时候为她打过针。”警察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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