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监国（中） (3 / 3)
        “大行皇帝已停灵于西宫太极殿，稍后议事完毕，马公便可前去。”见到此景，李涵也为之动容。

        “臣叩谢殿下！”马存亮跪拜于地。

        “马公快快请起！”李涵赶忙让人将马存亮扶起来。“马公两年前劝大行皇帝不要轻举妄动，实乃金玉良言。可笑寡人自以为得计，劝大行皇帝用计除权宦，反让内贼有可乘之机。”

        李涵所说的是实情。睡醒之后，恢复了精力的李涵很快便理清了整场宫变的脉络。刘克明等人对大行皇帝确有怨气，可如果不是李涵让皇帝将掌权的大阉得罪了个干净，他们未必敢下手弑君。李涵多次提醒皇帝要堤防肘腋之变，却不想自己却成了最大的推手。

        念及于此，李涵不禁神色黯然。

        “此时岂能怪殿下，此乃……此乃天意！”马存亮一声长叹。他说的也没错，如果李湛昨晚没有去打猎，刘克明便没有下手的机会。等到马存亮回京，便可掌控除梁守谦外的整个宦官集团，刘克明再想借力，便难如登天了。

        “不说这个了。寡人今日这么急着召马公来，是想请教，内宫中有哪些可用的高品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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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大王跟大行皇帝真的是亲兄弟吗？为何勤政若此？”时值午后，众司皆已散衙，但三位宰相却被通知：监国召他们赴紫宸殿议事。刚刚出声抱怨的，便是不愿“加班”的李程相公。

        “李相公慎言！”裴度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从五更起到现在，裴度可以说得上是一刻也没休息。早朝散后，他这个新任的山陵使要负责将大行皇帝的遗体转运至西内太极宫。

        等从西宫回来，他又忙着与诸司百官通气，以免散衙后引起外城的混乱，还要检查皇城诸门的守备。最后，他甚至还跑了一趟兴庆宫去向李涵的祖母郭太皇太后做了个汇报，皇帝突然死亡，新君的册立必然要以这位老太后的名义来进行。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窦易直相公打从紫宸殿回来就开始作木偶状，以上的工作基本都是由裴度一个人来完成的。李程这个睡过了整场宫变的人向他抱怨加班，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晋公（裴度爵号）莫要动怒，你这不还赚了个司徒嘛！”李程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生性如此，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李二十六郎！”裴度大吼道。

        一旁的窦易直依然像木偶一样一言不发，仿佛自己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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