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修？神经！ (1 / 2)
        李郁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仅仅只是红了两块的手腕，刚刚那让人撕心裂肺的痛意似乎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当他抬起头，忽然愣住了，大槐树上用白色油漆写着的“多读书多看报，少喝饮料多睡觉”的标语让他悚然一惊。

        “原来是个梦。”他苦笑着坐在大槐树下的石椅上，默默地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收拾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那是他格外熟悉的一盘古代棋局，“当湖十局。”

        这是中古时代末期被世人称之“落子乃有仙气，此中无复尘机，是殆天授之能，迥非凡手可及”的当湖十局中的第四局棋，上中学时他无比痴迷于此，祖孙二人曾一次次拆解棋谱却始终仿不出当时范、施二位棋手之精髓。

        棋盘扫净，老人忽然开口道：“来一局？”

        李郁愣了愣，来不及思考便点了点头。

        老人执黑子先行，李郁执白，一篇篇沉寂多年的棋谱似乎就在这转瞬之间便悉数回归到脑海中，胸口的血液烧的分外热烈。这项已经被很多人抛之脑后的古老游戏曾贯穿了他整个少年时代，虽然他也想试试在年轻人中盛行已久的沉浸式全息影像游戏机是种怎样的体验，但当时国防部每个月打在银行卡上的抚恤金实在是难以支撑这个并不算离谱的愿望，于是下棋便成了他年少时唯一的娱乐。

        棋盘上，老人的黑子杀力惊人，一味追绞大龙，白子丢盔弃甲的模样显得格外凄惨，只是仔细数来，却发现黑子所胜数目竟是寥寥无几，反倒是白子，下手处阴毒至极，几乎处处设伏，毫无光明正大之气象，不一会儿，兴致勃勃屠杀大龙的老人便发现了不妥之处，急忙出手挽回，只是大局已定，黑子注定无力回天。

        老人捏着棋子的手悬在半空，久久不能落下，被一层薄雾笼罩的脸上表情分外精彩，思虑良久，终究还是投子认输，老人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怎么几年不见，你这小兔崽子的棋路怎么愈发歹毒了？一味求胜哪里还有下棋的乐趣了？”

        李郁撇了撇嘴，依然盯着棋盘沉默不语。

        “这些年，苦了你了。”老人忽然叹了口气道：“国防部每个月的抚恤金该花就花，别总委屈自己，要是他们敢拖欠，和隔壁老王说一声，让他帮你要去，千万别跟他客气，记住了吗？”

        “爷爷。”李郁猛然抬起了头，他有很多话想跟老人说，比如院子里的大槐树终于又抽了支新芽，比如隔壁老爷子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听说那个姓时的叔叔打算带老人家回北方老家看病，比如中央世界最近在搞反腐倡廉，现在没人敢惦记退伍老兵的那点抚恤金，再比如……爷爷你在天上过得好不？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老人的面孔忽然变得四分五裂，院子里的大槐树，大槐树下的棋盘，甚至是这处小小的院子都在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映入他眼帘的是盛京的山，盛京的水，篆刻着岁月铭文的古老建筑和主城区闪烁着七彩霓虹的钢铁怪兽……

        很难形容这是种什么感觉，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吧。李郁浮在天上，看着身边弥漫的雾气和舒卷自如的白云喃喃自语。

        他的意识继续向天上飞去，离开稀薄的大气层，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已身处另一个世界。

        一座虚无缥缈，浩瀚无垠的宇宙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或者说他第一次出现在全宇宙的面前。

        他微微低头俯视着身下的风景，盛京大星从一个书本上的概念转眼间变成了一颗很大很大的蓝色球体，他好奇地看着它，看了很久后憋出这样一句话：“真是好大的一颗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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