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帷幕 (1 / 3)
        【千索十二年，艾达对艾梅】千索，一种冠冕堂皇的伪装罢了……当时所有人都批评爸爸，说他守旧、昏庸、无能，什么什么，这种声势浩大的诬陷是最要人命的。诚然，爸爸没有发掘源子，也没那么地欢迎它，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懂。是因为他懂得最多。源子跟钱一样是中性的，他竭力加以抵制必定另有缘由，这一点我和贾斯汀都非常清楚。可当时，坏就坏在两点：千索精于煽动，双眼被蒙蔽的百姓太多了；爸爸自己坚决不用源子，使他在武力上又落得个挨打的局面。

        【千索十五年，瑞顿在情报室】衫纺还想让我们给他跑腿。哦，他以为霍格是唯尼德马首是瞻吗，像我爸之前做的那样？诸位，诸位，安静……不过我是觉得，既然现在两个星系的利益还大体相同，就这么干下去也无妨；搞合并也没太大关系，但如果衫纺本人昏头了，想让霍格完全照他的来，我们就踢他下台。动武也不是不可以。总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合作的基础上，让衫纺一直保持狂妄状态，永不冷静！这样他就完全为联邦所控——是的，他以为他在操控联邦。灵斯特人向来如此：他们把狂妄的对手捏死在掌心中，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们看看卡萨黛·起源就懂了。

        【千索五十九年（尼德两千五百二十二年），母舰】

        【瑞顿女儿长这个样……】现在衫纺感到惊奇了，捋着他的胡子，【——一个十六岁的丫头！你没眼花吧？怎么，怎么都到第四年了，你才见上她一面……】

        透过落地窗他望见另一艘战舰，也是暗红色、米粒状的——飘浮在漆黑的太空中，如幽灵般散发着黯淡的光芒，它的引擎蓄势待发，它的躯体坚不可摧。还有几百架小艇，在战舰通向太空的一行行接口间无声地穿来穿去，【毕竟大日子要到啦。】衫纺凝视它们；周围的人群彼此攀谈，而衫纺凝视。他身形瘦长，有一副棱角分明的面孔，眼神尖利似匕首，一撮山羊胡子更是使他十分扎眼。身姿欣长的艾琳和他肩并肩站着，暂且没有交谈，因为她在扭头朝东边观望。

        “嗯……”衫纺朝同一个方向看了看，“那是缪坦，”【她是七十多没错，但她的样子是十六岁。性格也不见得多成熟，这就是新一代霍格人乱用源子的毛病；可衫纺，四年来你一直跟个这么个毛孩作对？】至于艾琳，眨着她那明媚而过于清澈的双眸，转来看他一眼，这次衫纺彻底记下她的容貌——“我想它们是机器，瓦安先生？”

        在真空中，一只灰色人形浮在一架米粒艇边上，身躯几乎与它一样庞大，它的肌肉爬满了错综复杂的凸起物，好像血管曲张到了极点似的；人形面无表情地将小艇尾部的推进器扯了下来，往里面伸进一个发着白光的钻头。

        “噢，怎么会是机器呢，”衫纺笑道，“这是尼德最光荣的人民了。力量无上的战士，政府的坚盾——缪坦就是，你得知道，尼德军队的名片啊。”

        艾琳露出礼貌的微笑。【哦，她当然会了？】衫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欣赏着艾琳一无所知的神情。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笑。第一次是五十九年前，他听说起源死了。

        情报室的装修很古典，没有刺眼的屏幕，空调开得也正好，木桌泛出柔和的光泽，实在是太催眠了……所有与会者都很休息，几个人干脆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但他们得撑着等首领来。

        “明白大家都很困，所以我快点弄完，”衫钫像一阵风刮了进来，调亮室内的灯，手头厚厚一摞文件砸在桌上，他清清喉咙将众人扫视一遍，“打起精神！”

        “几点了，”格兰睁开皱缩的眼睛说。

        “今天就合并问题进行探讨，”衫纺看众人醒得差不多了，“所有人对霍格，都得清清楚楚的。废话不说，现在交换资料。格兰。”

        “还真开始了……一颗恒星，四颗行星，轨道稳定，”年轻的格兰将手中的摘要翻来翻去，跳跃地念道，“离太阳最近的，菱渊，质量体积均约为此舰一半，表面六成是水，多群岛、草原，旅游胜地。有个水怪传闻，当然，霍格人爱搞的玩意。菱渊下一位，坎塔，三千六百……”

        “数字略过，”衫纺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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