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客西走长安城，月桂东去洛阳城 (1 / 2)
        望着另一辆马车一步步走远，她将自己这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却算错了时间。难以想到这一天提前了，提前了三天——今天，昨天，明天。她想到了终有一天将与客郎相别，她却难料竟是连半枝杨柳也为送上，亦无长亭古道，有的只是两杯清酒一把长剑。心中万般思绪只如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正如下面这首诗所说：

        秋深催红泫，梧桐落芳茵。

        凤黯栖枯树，海棠静府荫。

        清酒合登饮，宝剑伴君晕。

        偕老难奢望，留君与枣榛。

        可怜这天公明明知道她们进宫是九死一生。不，应是十死无生。可是，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既没有茫茫烟雨，欲撒还休的阻拦，也不见青白的天空向月桂她们提醒。有的只是那橙碧的天空，那不染的纤云。

        在这晨曦之下，李客走西边，而她们却走向了东边，你的使命，我来担。我不要遍地跑的儿女，不要偕手的白头，更不要合鸣的琴瑟，石烂海枯的誓言。要只要，这一个刻有故人的银杯与我一起留在这一刻，只要你望了我，将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

        “小姐，值吗？”

        “值？以我们几人为他一句使命送上姓命。你说值吗。”

        “小姐，悔吗？”

        “悔？当你们真正爱上了一个人才知道什么叫悔。这爱尽了，才悔当初不该爱。可说没爱尽，又才知早已离不开他……”说着，眼睛开始红了。

        她连忙转过话题“此去……你们不后悔吗？若后悔，就离开吧。”

        “此生无悔，小姐。我们要和你一起奋战。”

        “当初，小姐救了我们，我们的命就是小姐的了。”

        “对，小姐。你赶我们，我们也不走，就赖上你了。”

        “那好，我们今天就一起战尽身上最后一滴血。还有，叫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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