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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晚饭我们五人是在赵铁柱家吃的;中午的剩菜,外炒了一盘鸡蛋;爷爷我俩一个毛病,不吃剩菜,赵铁柱是知道的。饭后,众人聊了一会,掌灯时分,父亲见我困了,招呼回家睡觉,众人就跟着父亲跳墙回了家;爷爷腿脚很利落,一个助跑就上了墙,往下一蹦,稳稳地站在地上,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从父亲面前走过,还瞥了父亲一眼,满眼的不屑;郝建设让郝志明走大门,他不愿意,觉得爷爷那么大岁数能行他也可以,结果扒在墙上,上不去下不来,被郝建设在下面给推上去的,坐到墙上又不敢下来,郝建设又跳过墙,把他抱下来。

        回了家,各回各屋。父亲给爷爷打了一盆温水端到屋里,爷爷眼神都没有给一个。父亲没同他说话,也没有多待,把我叫上回屋睡觉。洗漱过后,插好门,挂上窗帘,铺好被褥,脱了衣服,搂着我入睡;父亲好似习惯了,和我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不穿一件衣服。我枕着父亲的胳膊,抓着他的东西,同父亲小声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是被秦建国敲大门给吵醒的。父亲穿上裤衩,趿拉着鞋,出去给他开了大门,告诉秦建国,围着居民区跑一圈再回来。秦建国跑走了,父亲回来,我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同爷爷出去打拳。郝建设父子被吵醒,也起来了。郝志明看我们练拳,他站在一边,也打了一套慢吞吞的拳。父亲穿好衣服出来,打自己的一套拳,闪转腾挪,动作凌厉迅猛,看着十分帅气。郝建设对父亲的拳法,比较感兴趣,想跟着父亲学。他没有一点基础,父亲也没拒绝,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攻击招式,让他勤加练习。秦建国跑回来,气还没喘云,父亲就开始教他蹲马步,一蹲就是半个小时。中间几次摔倒,他又立马起来蹲好,没有一次因为痛苦想放弃,即使父亲说蹲不住就放弃,他都咬牙坚持。半个小时一到,他站起来双腿直抖,父亲用药酒给他搓了好一会儿才好一些。

        练武是辛苦的,特别是开始的前天,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秦建国非常有韧性,天天都准时到,再苦再累也没有叫过一声。十天后,父亲给他增加难度,开始帮他拉筋,他咬着牙坚持着,坚持不住,便大吼大叫;即使这样也没有说过一句放弃的话。

        他对父亲总是称呼师傅,父亲开始是不同意的,说了几次。他怕父亲如老鼠见猫,可这个称呼顶着压力就是没有改。后来父亲看他坚持下来,认可了他,也就随他叫了;老秦还特意给父亲拎来两瓶酒,又让郝建设给父亲三拜九叩,父亲算是被硬塞了一个徒弟。秦建国正式成为父亲的弟子,苦日子也随之开始了;不是身体苦,是精神苦。父亲说练武之人要保持心态平和,出手轻重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能失了理智伤害无辜,那样做会有伤天和;便开始教他背佛经。这可难为死秦建国了,一遍一遍背不会。父亲本就耐性不佳,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吓得他做梦都在背佛经。

        秦建国天天准时准点来受苦,一待就是一天。一天都得小心翼翼的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否则稍不留神就会挨上一树条;疼得他呲牙咧嘴,身上也会出现一条红印;我看着都替他疼得慌,可是他就是不放弃,每天都过得很是有些艰辛。

        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秦建国相比,爷爷的生活就显得十分悠闲。每天上午给我讲解医学知识或者解释我碰到的问题,下午便不再管我;可以自己看书,可以出去玩,让我自己决定。

        下午他没事,不在家待着,满林场闲逛,没几天把林场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他回来同我偷偷嘀咕,说赵铁柱骗他,林场只有几个寡妇,他都看过了,全是年龄大的歪瓜裂枣,能看上眼的一个没有,不如在镇里好,镇里还有两朵不太娇艳的解语花,而这里连个狗尾巴草都没有。镇里有两个寡妇是爷爷的相好:一位二十八岁,带着三个孩子自己过,在供销社工作;一位三十二岁,是我家隔一户,新搬来的邻居,带着一个小姑娘,也是自己过;爷爷每两天出去一次,一次去一人家。这两个寡妇可能也是饥渴,或者是爷爷手段高杆,不但没有让爷爷搭上东西,每次回来还都不空手,吃、穿、用,不拘什么东西,总会拿回来一些;我不无坏心的想到‘嫖资’。

        爷爷是真缺不了异性,他心里琢磨不算,身体也很诚实。来林场十来天,可能是憋狠了,竟然有了青年人才有的反应。这天我起的比他早,去叫他起床练拳,推门进屋,见他裸睡,被角盖着肚脐,人成‘大’字形仰躺着,中间竟然能立起笔直的一根棍子;这样的体质,在老年人里实属罕见。他被我吵醒了,见我看他,脸上不见尴尬,也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坐起来向我展示。见我要出去,叫住我帮他找背心和裤衩,还用一副骄傲的表示告诉我:我到他这个年龄,还能保持这种状态,活到百岁不是问题;我当时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想到,爷爷说到了,也做到了,他活到了一百零五岁,最后无疾而终。

        爷爷这个人性格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率性而为,活得十分潇洒。能让他在意的人或物不多,能让他过心的事情就更少了。他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他很会掩饰,即使他的子女都见不到他放荡的一面,总是严肃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却是个例外。他在我面前从不掩饰,总是拿真性情待我;他拿我做知己,做挚友,做倾诉的对象,就是不拿我当小孩子、当晚辈;他从来不怕教坏我,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对我没有一点避讳和隐瞒。我很少动问他的事情,他觉得我这样是不关心他;我只要问上一句,他肯定兴致昂扬,拉着我说上好大一会儿。

        爷爷把林场了解透了,很是失望,给赵铁柱脸子看。赵铁柱有些懵,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爷爷,还偷偷来问我,在我这里没有得到答案,便换着法的给爷爷赔罪;赵铁柱或许心有所知,爷爷是喜爱颜色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也或许爷爷掩饰的好,让赵铁柱一点都不怀疑;谁知道了,我没有问过,这个也算是个未解之谜吧。

        赵铁柱一番伏低做小的行为,获得了爷爷的原谅;其实是爷爷心大,过去的事,能在他心里存个两日都是多的,所以无所谓原谅与否。不过,爷爷善于抓住机会,他向赵铁柱提出陪同我们进山采药;爷爷到林场那天,赵铁柱就告诉他林子里的危险性;爷爷是个胆小惜命的人,他从来不主动去冒险,没有把握的事也从来不去做;知道林子里危险,也就没有提过要独自带我去采药。正巧林场转悠够了,没有吸引他的地方,让他发泄那旺盛的精力,赵铁柱就撞上来了。

        爷爷的要求,赵铁柱自是满口答应。父亲知道后,怕我们遇到危险,也要同去,还在治安队里找了两个枪法很好的壮汉,潘大力和刘二东跟着同去。

        这天清晨,天刚方亮,父亲便起身忙碌。烙了半口袋的薄饼,准备一大桶净水,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装满了马背上两个背篓筐。赵铁柱在家也把两个背篓筐装得满满登登。潘大力和刘二东各自都带了不少东西。郝建设想去,却不忍扔下郝志明独自在家,看着我们出了大门,走远了才恋恋不舍进了院子。

        我们六个人,六匹马,两个驮东西,坐不了人,只能有两人与他人共乘一匹。赵铁柱好似要修复父亲与爷爷的父子关系,让我与他同乘一匹,怕我不同意,还给了我暗示。我还是喜欢他的东西的,考虑一下便同意了。爷爷不会骑马,对另外两个人又陌生,不等父亲开口,就提前上了父亲牵的马。父亲算是默许,没有说话,上了马把爷爷圈在身前,一抖缰绳,马跑起来。

        骑马比走着快多了,半个多小时就进了北面的原始森林。林子里跑不开马,慢慢悠悠往前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北面一个名叫驼峰山的地方。那里植被茂盛,草药繁多,还曾有人冒险进入,在山上挖到一只老山参。

        这次也算是一次露营,计划是连来带去三天两宿。时间上特别充裕,骑马累了就下来走,碰到有年份的药材就挖出来。走走停停到了下午,才到达驼峰山脚下。

        安营扎寨的地方是几个操场大的空地,旁边约百米处,有一条一米左右深浅,十米左右宽窄,自北向南缓慢流淌的清澈河流。

        父亲几人,把毡布拿出来,找齐了木头杆子,把帐篷支起来。带来的东西,归拢到了帐篷里一处,在帐篷外,垒灶做到。众人很是忙碌一番,才整理好,并能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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