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北旅人 (1 / 2)
        魏瑶拉了小苓，出了家门，向东急奔而去，一路行至那不远处了的小镇儿。待到天明，又寻过了两条弯，见一马夫，两人上车、魏瑶付了银两、嘱咐马夫向南而去。

        一路上母女俩转了好几辆车，行程也算的平稳，穿过华东、一口气来到这徐州地界儿。此地隶属南直隶，南接凤阳府。为大明发迹之地。自洪武以来，背靠大树，殷富而实。

        母女俩一路南下，发现所带的银子也用得快要告罄，魏瑶便寻思这在此地郊外寻一偏僻处安定下来，好将小苓养大成人，也不枉此生。

        天色已晚，两人又长期奔波劳累，都饥肠辘辘。魏瑶便想着先投个客店，安顿一晚，来日补足精神，在做打算。便拉了小苓，付了行钱、拜过车夫，随即向城中行去。寻过了两条弯，便见得一老妪树下叫卖:

        “自家的桃唉嘞———高桩儿的嘞———甘桃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桃子赛梨哎———辣来换！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

        那老妪头发花白，精神健旺，虽年过花甲，身子但也还算硬朗，声音铿锵有力。魏瑶见有小贩，欲上前打听个去处。只可惜这徐州老妪不大懂这外乡言语，又年老耳背，一时听不明白言语。问了许久，才问得清楚，魏瑶谢过老妪，向城中走去。

        这徐州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之上，街头人影匆匆，又不好再找人询问。不过这魏瑶运气还算不错，没寻几处，便寻得这家小店，拉着小苓进门寻一偏僻角落住了。

        次日，魏瑶拉着女儿一路来到这徐州城郊的一座小山，准备在这搭个屋子，久居下来。魏瑶一路寻找，想着在山上找个好居处。就在此时，忽然不远处女儿大叫道：“娘亲，你看！”魏瑶连忙跑过去，只见山腰上有一山洞，两人见此甚是欢喜，爬将上去，见这山洞宽约三丈、深七八丈，洞口约十尺大小，空间甚大！魏瑶连忙嘱托女儿搬将行李，自己进去收拾山洞，以便放置。这山洞离徐州城不过十里，实在隐居的好地方，母女俩在此定居下来。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当年的襁褓少女已出落的亭亭玉立，那红颜少女也渐渐成成了那半老徐娘。

        时至天启，母女二人至此已达数年之久。小苓也到了及笄之年。魏瑶便依着丈夫，想让其随夫家姓氏，但因儿时之事，小苓始终不肯，欲随母姓。魏瑶觉得自己身上流着奸人之血，恐使其背受污名，始终不肯答应，女孩便从此无姓无字唤曰‘茯苓’。

        这一年方当阳春三月，天气回暖。魏瑶带着女儿去山上树林挖点野菜，两人背上篮筐、手拿扁铲便上了山。两人脚步匆匆，心里盘着在正午之前尽快赶将回来。

        到了正午，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往回，山上的路径越来越抖，树木也愈加茂盛。两人越走越快，离家也愈来愈近。忽然山坡草木上点点血迹，两人一下子寒毛卓竖，心想：“莫非有人不小心从这山坡上滚落下来？这还了得！”随即赶忙快步上前，拨开树丛寻了过去。

        那血迹沿山坡直通而下，沿途的树冠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两人脚步越来越快，顺着血迹直入山林，寻过不远，只闻得这空气中血腥味愈加浓郁。两人随着血迹快步跟上，奔到距那七八丈处，不由得吃了一惊。这血迹沿着山路一路通到两人居住的洞穴里边。

        两人不禁大奇快步跟上，但见洞口不远处有一人靠在岩壁上一动不动，一眼看去已然是个血人，早已看不清衣着和相貌。魏瑶上前一试，尚有呼吸。看那血迹想必是从山坡滚下，受伤未死，忍着疼痛，爬到了这里。

        看这伤势，必是命不久矣。幸好茯苓自幼跟着娘亲来到此地，母女俩外乡人逃难至此，难免受到当地乡邻欺凌，这茯苓又自幼好强，见到有人上门挑事的蛮横之徒，必当反击回去，绝不吃亏。时间长了也就练就了一身拳脚功夫和行医之术，虽不成章法，但也算小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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