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鸩欢
        闻东夷圣山有神药，人皆慕而往之

        余阅奇典有载：

        童祝性淑，心善怜哀，亦乐欢也，是谓贤哉！

        祝尝负筐登峰寻一味，未果，见梧桐上有鹓雏与鲲鹏斗，受其伤矣。朱砂流染翼，嘘嘘希息卧梧桐。见之心伤往而治之，於是至梧桐旁之清溪也，以叶弋其醴泉之水，以筐取其梧桐之果，并与之饮食；孤而同与言而后知之鲲鹏争其梧桐也。鲲鹏夺而鹓雏守而后相斗，鲲鹏伤而鹓雏亦伤，幸鹓雏差捷。

        鲲鹏观梧桐甚丽欲夺之为巢，然梧桐已有鹓雏客室巢于其中，不悦，故争之。

        俟其俞翼，则与其别。鹓雏于去前取其翼羽以为忆，心感而泪流。

        亦尝揭筐登峰寻一味，未至，见地上有一鸩。因饥负伤而几欲卒息欲止，祝欲就拯饥，然鸩吓祝慎恐祝如之。

        鸩，羽如雀，黑头赤喙，是巨毒也。然祝不知。

        童祝心甚善，不愿见其荒死焉。夫笙哂蹂赫嬛羽，抱其归途还家。鸩甚顽不诎，几经乃尔，终服。

        三月之秋，已愈。祝鸩情甚密，陋处笑鸣声甚欢。啄祝双颊亲笑颊，生此惟此欢。

        暗见双手暝腐渐朽，黪墨乌颜些。起身立阅经，《经》志曰:“女几之山，其鸟多鸩”鸩之羽入酒中饮之则死焉。故有志云:“吕不韦自度稍侵，恐诛，乃饮鸩而死。”

        《东荒》载：鸩好食蛇以为生，羽雀皆有毒，故无友。

        观之，童祝无奈，忽而笑笑而涕流。祝自语，曰：“吾少也亡？与其别心不舍兮。”

        祝不愿鸩知，愿待埃飞黄土，鸩不悲也；便自拏素布绊之遮，取名曰鸩欢。

        同游玩，毒渐深骨，忍而与其玩乐，心悦之。

        数日后，祝知之命不久矣，弋鸩一羽焉，下至酒，饮之。鸩欢见祝行，僭鸣也。愤视吾，欲我何意？童祝颜笑，触羽谓鸩欢曰:“鸩雀无毒，惟情为毒。”言毕，息吐已止。

        欢忽曰人语：“祝离欢不愿苟活。”

        蹇鸩欢哀鸣，羽翼儡落败，化石散飞矣，乃无毒，唯情。故艳舞歌曰:“音琴妙妙音相思，子规鸣啼鸣相知。玉宇古桥服待月，夜月顾鸩友欢观”

        祝与欢共居圣山共化霜。

        余叹感：东夷虽荒情尚至，尽执心蝶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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