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2 / 4)
        “拌粉拌面拌云吞嘞”

        “烧饼喂武大郎烧饼”

        小吃摊摊主叫喊着，无数个摊位都冒着热气凑到一块，弥漫整个巷子，是陈清绝很久不见的烟火气息。

        “该去吃点什么了吧。”陈清绝肚子咕噜噜的响。

        “豆沙包，下元节就得吃豆沙包，香喷喷的豆沙包嘞。”老乞丐说。

        二人吃毕朝食，老乞丐背着家当就往永和门去了。

        一路上，陈清绝觉得永和门前的这条街与其他街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这条街并不冷清，沿途他看到有穿着棉袍推着独轮车的汉子推着一架独轮车，车架上一边一个腰子盆，盆里装着水箱，一看就是给附近人家送水的。

        有把辫子盘在脑门上，坐在铁皮煤炉前卖粳米粥的，陈清绝看他的时候，那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清绝。

        还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上身短褂，下身裤脚扎进靴子，少年挑着担子，一头是一个凳子，另一头是铜盆叠在盛水的木桶上，扁担头挂着用布包好的剪刀，看样子是剃头匠，好笑的是，那少年自己的头发却乱蓬蓬的。

        五六十岁的老汉抱着膝盖坐在门洞的阴影下若有所思，他眼神空洞，跟前是一副挑子。

        老乞丐到一家棺材铺里，跟店内伙计作了揖，寒暄几句，然后出门来在人家屋檐下席地而坐，取出包裹里的罗盘纸笔之类放在跟前，老乞丐穿着土灰色长袍，将连衣布帽罩在头上，布帽盖过额头，老乞丐双目紧闭的坐着，昏昏欲睡。

        这样会有生意吗？陈清绝看向对面那个看起来正规得多摊子。

        坐在老乞丐对面也是一小摊，那人头戴瓜皮小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铜框眼镜，鼻子下面有两颗凸出的门牙，他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正面压着一张四方白纸，纸上写着一副对联，字体仿梁诗正的馆阁体，对联横批是：道将行；上下联是：一枝铁笔分休咎，三个铜钱定吉凶。对联中间写着两个大字“卦命”。

        一条送葬人群自远处向永和门走来，最前头高高举着一红面獠牙开路神，披麻戴孝的孝子一路撒着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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